當虞夕閑下樓到這附近的時候,伯爵早就提前感知到了她。
祂本就沒興趣應付眼前這個人類,也記得自己曾經因為對方是很容易産生情緒的類型所以接近過對方好将她代入夢境做飯。
但現在祂對戀人以外的食物毫無興趣,自然也很久沒和别人說過多餘的話。
可祂好奇,如果有其他人出現,虞夕閑會是怎樣的反應。
于是祂在察覺到虞夕閑過來的第一時間沒有離開,然後祂就發現,虞夕閑不僅沒有上前,甚至還躲了起來。
淡淡的霧氣帶回來了關于戀人姿勢的感知,她整悠閑靠在牆上,似乎完全對這邊的情況提不起一點興趣。
一意識到這一點,伯爵的臉色便陰沉下來。
祂勉強聽完眼前人類在說什麼,然後回答,“抱歉,我周末都有約了。”
再之後,長腿邁過對方,非常精準的将躲在拐角打卡的虞夕閑摟住。
虞夕閑被冷不丁一抓,“冥冥??”
“這不正常。”伯爵快速将人摟着離開,“你一點不會吃醋。”
“正常對話有什麼可吃醋的?”虞夕閑起初三兩步有點難跟上,後面便發現自己被霧氣帶着直接飛了,根本不用擔心沒跟上摔倒的事。
“她是約我休息日單獨出去,而且你還一直在公司無視我。”
“我相信你,無視你不也是怕瞞不住嘛。”
伯爵委屈看她。
虞夕閑坐上副駕駛,雖然車門關了,但她知道伯爵能夠聽到,“你看,以你之前的作風,當然我相信在我之前你對其他人類沒有興趣,但表現出來的确實是比較空調的一個形象,接觸多了肯定露餡。”
她說着将安全帶系好,“不過今天這一下也差不多暴露了,正好盛海的人找過我,過段時間我跳槽,到時候你就能光明正大接我上下班了。”
“跳槽?”伯爵立刻皺眉,正想說盛海不如本公司的規模,突然就明白了什麼。
祂難以置信,“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影響你工作升遷?!”
虞夕閑感覺有什麼在完全包裹自己,她連忙說道:“冷靜,冷靜。”
此時反正是在車裡,伯爵直接拉長了自己的身體,在虞夕閑的耳畔幽幽道:“公開。”
“好,公開,其實我隻是覺得麻煩。”伯爵本身是她的上司,之前的做派實在不像個好的歸宿,流言蜚語絕對是會從各個方面出現。
“現在不過是因為瞞無可瞞。”伯爵仍覺得委屈。
虞夕閑安撫地摸摸祂的頭,“那我該怎麼辦?”
她都沒想到能瞞這麼久。她還以為伯爵會直接無視她的請求。
一想到這裡,虞夕閑對祂就又寬容許多。
然後,她就聽見伯爵說:“如果真的想哄好我,那就跟我的人類身份登記結婚。”
她沒有猶豫地答應,随即看到伯爵露出了得逞的表情。
“我還以為你不會在乎這些。”伴随着車輛啟動,虞夕閑說道。
“我确實是不在乎。”車輛駛出地下車庫。
如果不是當晚伯爵吃飯的時候總是會關注時間,總是心不在焉的,虞夕閑是真的信了。
不過這對于虞夕閑來說也算是有了喘息的機會,昏昏沉沉陷入真正的睡眠,再次醒來就看見床邊坐了個人。
這人穿着黑色的西服,往日“自然”垂落的發絲被闆闆正正貼住頭皮,露出裡面圓潤的額頭,深邃的眉眼按理說看着成熟,奈何透出一絲傻氣。
“我起晚了嗎?”虞夕閑下意識摸手機,然後看到現在才七點多,“我覺得現在國家機關還沒開門呢。”
伯爵神态自如一如往常,“你先吃早餐。”
虞夕閑無奈跟着對方下了床。
相處得越久就越發現伯爵是個處于成熟與幼稚之間的狀态,而絕大多數時候,祂都是“幼稚”的。
不巧,虞夕閑正喜歡這份幼稚。
一開始總認為這是陰晴不定,總是無法得知到底是哪裡令他生氣,但是接觸久了,又覺得這樣可愛。
她故意想逗逗伯爵,“不知道如果我現在說……”
在虞夕閑說完之前,伯爵已經打斷,“沒有關系。”
虞夕閑見祂沉靜,稍稍挑眉,結果緊接着就聽見伯爵補充,“反正你這輩子已經逃不掉了。”
她無奈失笑,“情話都能讓你帶出恐怖片的氛圍。”
伯爵疑惑地歪了下頭。
祂并不覺得自己是在“講情話”,這是肯定,以及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