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穿着一看就是貴族,虞夕閑可不想因為沒規矩被送去處罰。
男人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樣打量過她,似乎是在衡量,是否能将她全部吞食,可語氣卻平和,甚至帶着點熱情,“伯爵的房間就在這一層。”
又是一個危險的家夥。
虞夕閑心中暗暗警惕,面上乖巧地應下,然後,男人便率先向他指着的方向走了。
虞夕閑看到那雙很低的跟鞋向着他自己指着的伯爵的房間走,愣了一下,趕緊跟了上去。
……
正如虞夕閑猜測的那樣,帶她進入房間的男人正是所謂的伯爵。
可她也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夢裡的伯爵和現實裡的上司一模一樣,當下,來自夢境的攻擊才是重中之重。
這個房間當中足有四處可以放花的位置。
陽台、壁爐、桌面、床頭,這四個位置都有花瓶。
伯爵轉過身,攤着手,不懷好意地笑着,“請問,你要将花放在哪一個瓶子裡呢?”
虞夕閑并未擡頭,看不到他轉身後才露出的惡意,但光聽他的笑,那種帶着期待的笑意就能猜的出來,他在期待什麼。
“大人,新采摘下來的鮮花最好放在陰涼通風的地方,我可以為您放在桌面的花瓶裡嗎?”她說着,并未行動。
伯爵垂眸盯着她,像是隻慵懶的猞猁,側身讓路。
他的突然沉默讓虞夕閑松了口氣,但心卻還是提着的,緊張地将花放進了桌面上的花瓶當中。
花朵被穩穩當當的放進了花瓶當中,她答對了。
但絕來不及放松警惕!
就在欣喜的念頭迸發的那一瞬間,一聲金屬迅速劃過的聲音刺破血肉,發出重重的鈍聲自房間内響起,虞夕閑渙散着雙瞳,發出痛苦的氣音。
她還能夠看到畫面,身體卻已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
血管被從上至下的金屬穿透,穿過了她整個人的大腦中央而至最下。
她成了一串,意識也很快陷入黑暗。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伯爵玩味的輕哼,“恭喜你~但…我吃飯不需要規則~”
……
無盡的黑暗突然變亮,虞夕閑的意識清醒,同時也感知到自己正躺在陽光之下。
被東西刺穿的疼痛已經完全消失,唯有精神上還帶有那令人恐懼的餘溫。
但令人驚訝的是,無論是怎樣的恐懼總是會在出現後迅速消失。
所以等虞夕閑睜開眼适應陽光的時候,她對之前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她知道自己被刺穿了,那很疼,突然死一次的感覺也很差,很可怕,但她卻無法再次回憶起那種感覺,無法共情。
就好像,這些情感被什麼吃掉了一樣。
因為這裡是夢吧?
她下意識想到。
但是她剛才明明“答對了”卻還是死了??
虞夕閑皺眉,又想起那個和她領導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
所以這個恐怖大雜燴的夢裡為什麼會出現現實生活中的人的臉?
總不能是因為對方太好看了,導緻她潛意識惦記上他了吧?
虞夕閑可不覺得自己是個控制不住自己膚淺一面的人。
她确實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驚豔于對方的長相和氣質,産生了想要了解的心思,但她同時也沒有去行動的想法。
新的工作真的是個各個方面都很不錯的地方,虞夕閑并不想污染它。
而且正常人會夢見自己有好感的人把自己殺了嗎?
盡管當時的負面情感都被吃掉了,虞夕閑還是對自己發出真誠的疑問。
“算了,我可能是個戀愛腦吧。”虞夕閑撐着從地上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擺爛地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