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确認了媽媽的病情已經穩定,也和爸爸确認了家裡的情況,虞夕閑心中的那塊石頭終于真真正正、完完整整的落地。
也是在這一刻,對寒洛的感激無疑達到了真切的頂峰。
他就像是拯救了她的英雄。
虞夕閑忍不住亮着眼睛追随着他,卻在轉身的時間發現,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突然的,虞夕閑好奇,他是從什麼時候注視着她。
虞夕閑好奇着,眉眼彎彎,像是隻軟白的垂耳兔,又像是溫暖而令人必須注意到的太陽。
被将将捅破的窗戶紙也不單是在“演戲”。
在隻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虞夕閑也會主動靠近過去。
寒洛對此當然是樂見其成。
原本禮貌而疏遠的夫妻就像是兩隻被合籠的動物,終于開始從心靈上互相靠近。
有父母在身邊的日子過得飛快,虞夕閑感覺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們必須離開泰塔的時候。
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虞夕閑的情緒明顯變得低落起來。
她不想父母離開,但一看到寒洛,就會想起他們婚姻的開始。
她想要任性,想要對着他撒嬌。
但事實上卻是,她隻是與寒洛維持着假象好讓父母放心。
虞夕閑的情緒一向能夠隐藏得很好,但是再缜密的人在最親密的時候也會無形之中裸·露出自己的愁郁。
更何況他面對的還是一個能夠細微觀察到她身體變化的獸人。
糾纏着的尾巴敏銳察覺到了妻子的心不在焉,寒洛停下了不淺不重的啃咬。
虞夕閑垂眸,“怎麼了?”
“你好像有點不開心。”寒洛尚還帶着雄雌之間的侵略性,但卻仍能給虞夕閑帶來平穩的安心感。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肯定道:“你不想爸媽離開。”
“抱歉,是有一點。”
其實何止一點。
虞夕閑窩在他的懷裡,抓着他衣服的布料,“隻是一點情緒上的小問題。”
寒洛垂眸看着心情低落的妻子,頭搭在她的肩上,“我們獸人不像人類,基本沒有國家的概念,一般是由族群組成,所以不同的星球上會有屬于數個不同族群的獸人生活。泰塔雖然居住的大多是親近人類的獸人,但這裡位于獸人所占據的數個星球的核心,并且隻有泰塔星能夠産出的那種能量極為豐富的泰塔礦石。所以如果不是有特殊的,像是我們一樣的關系,這裡是不允許人類進入的。”
這還是寒洛第一次向她解釋。
“我其實大概知道這些。”管家曾建議她盡量不要外出時就曾經告訴過她泰塔星的情況,“但我還是有些難過,不知道下次能真正見到他們是什麼時候了。”
寒洛聞言身體一僵,頭埋在她的後頸,最終隻道了一聲,“抱歉。”
反倒是虞夕閑回抱住了對方,聲音帶着笑意,“沒什麼抱歉,現在我過得也很好啊,這些情緒會自然産生,當然也會自然消化,況且就算是我遠嫁到同一星球也會這樣的情緒。”
話雖是如此說,但回複她的是寒洛抱緊了些的肢體。
夜裡的人類總是會有些傷春悲秋,虞夕閑又有一個沉默而忠實的聽衆,開口便碎碎叨叨說了些以前的事情。
第二天,虞夕閑依依不舍的将遠道而來的父母送上了離開泰塔星的飛船。
飛船離開和到來的時間往往都是淩晨,而且昨天因為心裡難受她都沒怎麼睡,是以在送走了父母之後,虞夕閑直接就在私人飛機上睡下。
寒洛也跟着在她旁邊小寐。
昨天她沒有睡着,可寒洛也沒有睡,反而陪着她聽她碎碎念些沒有什麼價值的往事。
他總是很有耐心,完全不像她印象中的獸人。
朦朦胧胧的睡意就這樣逐漸侵占了她的清醒,白日裡的夢境已經沒有安穩。
但就在意識即将沉入夢境中時,突然,一陣電磁的嗡嗡聲出現在了她的大腦當中。
她還沉浸在夢中的故事,可這道連接似乎是早就開始加載了般,不一會兒一道聲音就突然響了起來,“叮咚,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的80%,已為您發放獎勵-消除原生身體的遺傳基因病症,壽命延長至正常人類。”
這句話清晰的就像是一柄利劍,刺穿了她的夢,救她回到了現實。
虞夕閑猛然睜開雙眼,還來不及回憶夢裡的情景,腦中的聲音已經說道:“不用開口,我們可以直接在大腦裡交流哦。”
虞夕閑确實沒有說話,但她也沒有試圖通過大腦與這道聲音交流。
她狐疑地看向四周,身旁的丈夫還在淺眠,身體感受到了虞夕閑的動靜,長臂一身将她摟進懷裡。
她猶豫了一下,手上剛準備用力,那聲音又說,“您沒有任何精神疾病,我也并不是您的幻聽,在您叫醒影響因子,也就是您的丈夫之前,能否聽一下我的解釋呢?”
虞夕閑也不相信自己會有幻聽的問題,所以,她給了ta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