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大概停頓了數秒,寒洛剛想回以擁抱,虞夕閑卻已經離開了。
她興奮地上岸,嘴裡還念叨着一定要給媽媽分享的事物。
寒洛的雙臂放下,悶頭又在泳池裡遊了起來。
距離父母到來的時間隻有短短兩天,但是對于已經許久沒見過生病的媽媽和被入獄的爸爸而言的虞夕閑來說,這兩天卻無比漫長。
她的心已然随着飛船的返航開始躁動,隻要稍微了解一點她的人就能看得出來,她此時心中的期待。
滿心躁動的一天終于落下了帷幕,而就第二天,虞夕閑又變得文靜起來。
因為虞夕閑的父母會在當天早晨會落地泰塔星,所以寒洛今日也并未外出,而是在家裡處理一些必須要經過自己審批的事務。
虞夕閑也是在這個時候敲了敲門,在寒洛說出“請進”後,從書房外探出頭來。
寒洛掃了眼時間,現在本該是虞夕閑上課的時候,而她卻在這裡。
他起身來到虞夕閑的對面,“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有點事,想找你商量。”虞夕閑這樣頗有點之前想要他做什麼的時候的小心讨好感。
“你說。”寒洛将虞夕閑帶來的食物中她喜歡的推到她面前。
虞夕閑盯着那隻收回去的手,原本緊張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注視着她,“我沒有跟我爸媽說我們是因為什麼結婚。”
寒洛收手的動作一停,随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
虞夕閑也平複了心中因為怕爸媽擔心而産生的急切,雙眼跟葡萄似地看向他,“所以我想在我爸媽在的這幾天,裝作是因為之前的相親很聊得來甚至是很有激情所以閃婚的樣子。”
她小心擡眼觀察着寒洛的表情,語速拉緩,“我的意思是,接下來幾天,我想跟你更親密一點。”
她說完想要偷偷觀察一下尾巴的情況,結果沒想到,這次它竟然表現得很平靜,既不像是開心,也不像是煩躁,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與此同時,虞夕閑也聽到寒洛在思考後輕聲答應,“好。”
而後他又問虞夕閑,“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讓爸媽放心呢?”
說完又補充,“我聽說人類世界有喊跟随妻子喊她的父母的習俗。”
“程度……”虞夕閑難得覺得臉熱,從自己這邊坐到了對面,“大概就是,熱戀的那種感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說到熱戀,其實他們現在也隻是沒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本就已經是夫妻,如果不是她跟寒洛的性格都相對内斂,他們的進度倒也不會這麼“慢”了。
而眼看着妻子來到了自己身邊,剛剛還說出那樣的話語,一向看起來清冷的寒洛也略紅了臉。
頂着他近在咫尺的視線,虞夕閑艱難的繼續自己的打算,“而且為了避免露餡,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盡快,嘗試一下。”
“嘗試……?”寒洛的話語莫名其妙的模糊,他低下頭,屬于獸人的眼眸展露出了原始的蜥蜴的動态。
這雙眼睛驟然發生的變化着實吓了虞夕閑心都慢了一拍,但她并未被這一瞬間的驚悚鎮住,反倒擡起頭,更靠近過去。
“至少如果當着别人的面,我們要熟練一點吧。”虞夕閑邊說邊眨眨眼。”
“熟練……”寒洛似是被海妖迷惑了般更貼近了。
人與獸人的呼吸逐漸交纏,而無論是大膽提議的虞夕閑,還是主動配合的寒洛,都是借着這次的理由想要與對方更進一步。
然而就在即将靠近的那個瞬間,寒洛的通訊設備突然傳出了一陣鈴聲,打斷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兩人。
“我接一下。”那原本隻是清冷的眉目似乎在這一刻化作了嚴寒的山峰隆起,但看到打過來的獸人是誰,寒洛隻能壓下心中湧起的雪崩。
而他沒發現的是,虞夕閑在偷偷因為被打斷而松了口氣。
這件事是她提議的不錯,但人的理智和情感向來是分開的。
“看來你有事,我就先走啦。”她動作迅速的起身,正準備離開,可望着還沒寒洛打字的雙手,一個想法突上心頭。
她冷不丁靠近對方,稍微推了一下他的手臂,随後俯下身,碰了碰寒洛的唇邊。
寒洛猛地伸出手,擡起頭的同時也沒能抓住迅捷躲開的妻子。
她狡黠地看着他,“好了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寒洛似乎有些幽怨,但現在找自己的這件事又實在緊急,他也沒有旁的辦法。
虞夕閑瞧着他一直注視着自己,知道她走出書房,關上門後忍不住笑了一聲。
以往總覺得寒洛對自己是客氣的義務,是善意的補償,時間久了才發現獸人當中也會有悶葫蘆,看着穩重清冷,實則并不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