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為相似的外表,人類也會更對這些獸人有好感,不至于懼怕他們。
所以虞夕閑在一開始也确實被首頁推送的少年感十足的貓耳獸人吸引而點了進去并看了一段時間。
但很快,虞夕閑就對這個隻是有了貓耳貓尾巴,實則與人類世界的聊天主播沒什麼區别的直播間失去了興趣,轉而點擊了他下方的關聯詞,看看有沒有什麼更有意思的地方。
然後很快,虞夕閑的目光就被其中一個專區給吸引了。
隻見,這個專區的封面就是一隻有着銀色和灰色毛發,健壯又冷硬的灰狼獸人。
他單手撐在腰間,另一隻手豎起拇指向後,臉上的表情很拽,右眼露出的一道疤更是令他有種迷人的硬漢氣場噴薄而出。
但這都不重要。
虞夕閑是被灰狼獸人沒穿上衣而露出的毛茸茸的上半身所吸引的。
雖然真的見到這種猛獸類還保留獸特征許多的獸人她肯定會害怕,但隔着網絡,虞夕閑看見這一幕,大腦自動将其弱化成了更靠近完全摸不到的動物的那一邊,恐懼消散不少,隻有滿滿的好奇。
對furry手感的好奇。
于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虞夕閑自點進去便沒再出來,一下午晃晃悠悠的看了好幾個,一直等到提前定了的寒洛回來的鬧鐘響了才意猶未盡的從星網下線。
她這一下午也是篩選出了幾個比較清爽的毛茸茸的男女獸人主播,想着以後閑下來了要再進去看看。
不過她還有理智呢。
當務之急是和自己的新婚丈夫增進感情,更加努力的了解寒洛。
另外,因為今天在醫院裡待了一天,所以虞夕閑原本那個還能夠壓抑着的想法也愈發焦躁的想要被訴之于口。
她不确定寒洛會不會答應,所以隻能先借着新鮮事物來壓抑自己對家人的擔心和思念,等着寒洛來了之後好當面與他商量。
她想去見母親。
“聽說因為病情媽媽又被轉回人類的醫院了,我有點擔心,我想去見媽媽。”在與寒洛一同吃過飯後,虞夕閑望着在吃果泥的寒洛,捏着被角小聲說道。
果不其然,原本大口吃着果泥的獸人立刻停下了動作,碗口是獸人的薄唇,隐約有與人類不同的舌頭閃過,紫紅色的液體還粘在他的唇上,就像是血液。
獸人凝視着她的眼神與看杯子時幾乎一樣冷漠,所以虞夕閑總是會想,寒洛會不會同意自己這個被“買”來的妻子離開泰塔。
媽媽隻有這段時間在生病,可她卻又知道這段時間對寒洛同樣重要。
對方最近不能離開泰塔星,換換位思考,她在這種情況大概率不願意放她一個人離開泰塔星。
如果媽媽還在獸人的醫院還好說,但脫離危險後,為了避免病人的心理壓力影響到身體,她又很快在身體檢測出能夠進行星際旅行後被送回了人類社會。
問題就在于這短短幾天的時間裡,媽媽離開了獸人的星球。
就像人類很難融入獸人的社會,獸人也很難将人安插進人類的社會,兩個種族的人對各自來說都是異類。
所以如果寒洛放她去人類的星球見媽媽,虞夕閑有心思的話,她可以立刻去與獸人為敵的人類國家,至此不承認這段婚姻,進而不再回來。
不管寒洛是怎樣的人,為了他之前的恩情,虞夕閑當然不會這麼做。
但不是每個人都會那麼想。
這個節點實在是太恰巧了,她與寒洛之間才剛剛有了些許信任。
可她擔心媽媽。
伴随着在醫院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更加擔憂。
她不滿足與隻是在網上通過人類與獸人之間很不好的信号的通訊,她想見到真正活着的身體健康的媽媽。
哪怕是下午盡量轉移注意力也沒法減輕她心中的焦躁。
但即使是這樣,虞夕閑還是問了寒洛。
長久的沉默拒絕中,虞夕閑稍稍低頭,擺出姿态,“可以嗎?寒洛。”
寒洛已經擦幹淨了唇周的顔色,輕而肯定道:“獸人的藥用在人類身上會有一定影響,即使回家了也需要定時檢測以觀察身體一段時間。”
這就是拒絕了。
她心中早有預感,卻還是在确定的一瞬間難過。
虞夕閑眼眶生理性酸了一瞬,不過好在她早就低下頭沒讓寒洛看到。
“你今天的狀态不錯,剛才醫生說今晚就可以回家了。”寒洛清冷的聲線在病房中響起。
他似乎也是生氣了,語氣比之前都要冷硬一些,就像是冬天凍結起來的冰面。
但虞夕閑此時也沒有努力理智去讨好對方打好關系的想法,她隻想保持沉默,順從的沉默,似乎這就是一種無聲的反抗。
她無神盯着前面寒洛的尾巴尖,它一直保持着一個姿勢,上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