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大爺說完就潇灑離開了,完全、絲毫、一點也不給白鳥推拒的機會。
白鳥知道桦地百分百聽從迹部,但……如果真的讓桦地送她去班級,那和剛才迹部在校門口就開門下車有什麼區别?
她敢打包票,冰帝的學生一定都知道桦地是不會輕易離開迹部身邊的。
“桦地。”
“是。”
“我和你打個商量——”
桦地好像知道白鳥要說什麼一樣,直接打斷所謂的商量,簡潔明了地重複了一遍迹部的指令:“去教室。”
“……”
白鳥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着急得快憋屈死了。
一高一矮在春日的和煦暖陽中對峙半天,總算是讓白鳥想到了一個絕妙對策。
她引導着問道:“迹部讓你帶我去教室,對吧?”
“是。”
“但沒說你需要緊跟着我,帶我去教室,對吧?”
“……是。”
“你有帶手機吧?”
桦地不解,但還是拿出了手機。
白鳥伸手過去攤開,“借用一下,馬上還你。”
桦地将手機放在了白鳥的手心。
白鳥打開撥号界面,快速輸入自己的手機号,撥通,并将手機遞還給對面,道:“你打電話跟我說吧,你說往哪走我就往哪走,這樣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桦地崇弘盯着正在通話的界面思考了幾秒,然後擡頭再看室山白鳥。
沒什麼不對的。
“好。”
白鳥松了口氣,揚起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謝謝你配合我啦,桦地。”
“是。”
這家夥真是回複迹部回複習慣了……
“那我先往哪走?”
“前面,左拐。”
“好。”白鳥搖了搖自己手上的手機,“等我們之間的距離有十米了,你再跟上我,可以嗎?”
桦地這會兒已經把手機貼在耳朵邊上了,他這次沒回複,隻是點了點頭。
哎……迹部這家夥能有桦地真是他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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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學生看着都是趕去禮堂或者教室的,沒有什麼人将注意力放在一個剛轉來的生面孔上。
白鳥松了口氣。
迹部那種生來就能享受沐浴在衆人贊美聲中的顯眼包她可做不來。
但隻可惜,世事難料,計劃總趕不上變化。
盡管白鳥覺得自己的對策已經算是完美,但她沒想過自己這麼快就能迎面碰到其他熟人。
“哦呀?室山?”
這熟悉的關西腔……
室山白鳥擡手扶額。
看來在冰帝讀書的日子是消停不了了,這麼仔細想想,熟人還是有一點點多。
“是找不到教室嗎?”
白鳥隐隐感受到好幾道目光已經投遞在自己身上,臉上卻不得不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忍足?好巧啊。”
“……”真是拙劣的演技啊,室山。
忍足一邊感慨着,平光鏡後的視線遙望到站在十米開外的桦地,在觀察到看兩人都拿着手機的動作後,他了然。
“看來是有導遊了,那我就失禮先走一步了?”
“慢走。”
忍足擡手抵了下鏡框,開玩笑道:“作為紳士,其實我也可以送你上去。”
白鳥果斷禮貌拒絕:“不用,謝謝。”
忍足輕聳了下肩膀,“那好吧,回見。”
“回見。”
白鳥與忍足擦肩而過,進入了換鞋的區域才繼續問電話那頭的桦地:“接下來呢?”
仍然停在十米外樹蔭下的桦地:“二樓,右走到底,辦公室。”
“班主任在那?”
“是。”
“那你去迹部那吧,我自己去找老師報道就好。”
“好。”
電話被利索的挂斷了,白鳥回過頭看桦地,發現他并沒有離開。
這在白鳥的意料之中,所以她朝着桦地的方向揮了揮手,就直接進樓找老師去了。
她知道為什麼桦地沒有立即離開,因為迹部說的是讓他将她帶到教室,所以桦地得看到她進入教室才會走。
迹部這家夥,有桦地崇弘可真是他天大的福氣。白鳥再次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