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山白鳥在千葉就讀的學校并不算差,甚至綜合排名在千葉縣排得上前三名,但是和冰帝相比……
根本沒有可比性。
就拿這老師辦公的環境來說,估計都能跟高檔寫字樓相媲美了,她原來的高中老師基本就是坐在格子間而已。
已經找到自家班主任的室山白鳥拎着書包站在辦公桌前,安靜聽着對方跟教務處的老師打電話。
“是的,學生信息我都已經核對過了,麻煩在開學典禮結束之前将室山白鳥同學的課本拿到2年A組。”
“好的,那就辛苦春原老師了。”
挂下電話後,她人從位置上站起來,對着白鳥道:“室山同學,我先帶你去教室放書包,開學典禮之後再将你介紹給同學們。”
“嗯,好,麻煩您了,芝宮老師。”
路上不斷有同學擦肩而過,大部分人跟芝宮老師打過招呼後都會好奇地喵兩眼跟在她身後側的室山白鳥。
畢竟冰帝這種直升的貴族私立學校大部分人都是從國小就當起了同學,基本不太能見到生面孔,室山白鳥的出現無疑是往平靜的湖面裡丢了一顆石子,大家會表現出好奇十分正常。
走到2年A組門口,芝宮英子雙手交疊在腹前,對着白鳥道:“室山同學,第四列第三排是你的座位。位置每學期會更換一次,如果之後你對現在的位置不滿意,随時可以向我提出,我會在與其他同學協調後為你進行調換。”
“好的。”
“那你先進去放書包,不過動作得快些,開學典禮一會兒就要開始了。”
白鳥點頭應了一聲,走進了教室。
呼……
背過身的白鳥松了口氣的同時,臉上公式化的笑容也随之消減。
之前的室山家族雖然名聲顯赫,白鳥卻一直就讀于普通的公立學校,一是因為老一輩并不覺得公立學校的學習氛圍會比私立差到哪裡去,二是因為家風古樸,不主張鋪張浪費,也就沒必要與其他的世家子弟進行這些無謂的攀比。
今天這下可真是見識到貴族學校處處存在的禮節了。
真是絲毫不能懈怠。
将書包挂在課桌側邊的挂鈎上,白鳥粗略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窗戶不遠,采光和通風應該不錯。
黑闆的距離也适中,不會看不清闆報。
可以說是一個地理位置很優秀的座位了。
“室山同學,我們需要趕去禮堂了。”
“好的,老師,我馬上來。”
-
好在禮堂距離教學樓并不算遠,室山白鳥幾乎是卡着點被芝宮英子帶進了開學典禮的現場。
“2年A組在那片區域。”芝宮禮堂中間的某一片座位,“第二排靠邊上空出來的座位就是你的。”
“好的,那老師我就先過去了。”
因為卡點卡得太死,其他同學幾乎都已經落座了。
白鳥走去位置的路上無數視線陸陸續續投遞到她的身上,這叫她多少是感受到了那麼點不自在。
好在,沒幾秒之後,就有其他的動靜吸引走了學生們的注意力。
音響設備傳出“嗞哩嗞哩”的聲音,随即隻聽到一聲清脆的響指,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禮堂正前方的舞台上。
紫灰發色的少年器宇軒昂地站在那,就好像是帝王一般俯瞰全場。
室山白鳥自然也看過去了,不過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的位置還有幾步路,現在她至少得在台上那位大爺開口之前先坐在位置上。
“嗯哼,冰帝,今年也會在本大爺的帶領下變得更加完美。”
迹部景吾已經不是國中時期剛入學時的那個稚嫩少年了,高中二年級的他已經擁有了衆多追随者,即使不是追随者,冰帝學園裡也無一人會對他此刻台上的發言産生任何異議。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禮堂裡就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有些人甚至激動到直接站了起來,這反倒讓這會兒剛坐下的室山白鳥成為了“逆行者”。
……
室山白鳥無奈,不得不形式主義地也跟着拍了幾下手。
迹部的講話十分簡短,掌聲落下後,他就學生會今年的計劃以及對各個社團的期待說了兩句後,就将話筒讓給了校長先生。
白鳥聽校長講話的時候,視線不經意落在坐在台上的少年身上。
除開今天早晨,他們上次見面還是半年之前,迹部家的私人球場上。
那天之後室山家裡就産生了巨變,先是他那位不愛經營的父親突然鬧起了失蹤般的環球旅行,誰也聯系不上,再是集團董事和各個旁支的虎視眈眈,她幾乎每天都看着母親擔驚受怕,這才不得不與幾個叔叔商量對策,勉強撐起了支離破碎的室山集團。
可誰知道……
白鳥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指尖微微泛涼。
她也不是沒想過室山家會走向落沒,畢竟在父親突然從去世的祖父那接手集團的時候,這個結局就好像已成定音,但她從來沒想過,壓垮室山集團最後的稻草,竟然會是迹部财閥。
台上的迹部感受到了什麼,在人群中精準捕捉到了室山白鳥的視線。
但又好像是他看錯了一樣,在下一秒,室山白鳥的視線就已經回到校長的身上了,就仿佛從頭到尾都在認真聽講。
啧,腦子裡一定又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