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燭台切光忠……!”
剛鍛出顯現的燭台切忽然一哽,作為怨鬼手中的刀劍的記憶回籠,他驚愕地睜大眼睛艱難地接着說下去。
“即使是青銅燭台也能斬斷……果然還是不夠帥氣!”
“叫我青柳就好,不能長時間呆在本丸,以上——”
藤原柳擡眼望着他輕飄飄地開口。
“請随意。”
大腦有些宕機的燭台切艱難地點了點頭,清光走過去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記憶和作為人的主,他都花了好長時間來适應。
辛苦了……燭台切。
加州清光感歎地搖了搖頭和大和守安定勾肩搭背地去鏟馬糞。
晚飯是燭台切大顯身手,精心準備的壽司。
然而面對燭台切的心意藤原柳沉着臉看向眼前的餐盤,她突然開口語氣微妙地向對方詢問。
“你捏壽司的時候戴手套了嗎?”
“诶,這個……我洗幹淨手了。”燭台切有些緊張地應答。
“主殿,怎麼了?”
亂一臉擔心地看着她。
藤原柳滿腦子想着人手有數億個細菌,即使是洗手也無法阻擋細菌的增生。
更何況一路跌宕流離的生肉,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過,躺在将近又億萬個細菌的砧闆上,被充斥着細菌與血液的刀切開。
她忍下迅速立起的雞皮疙瘩,壓下即将躍出喉嚨的幹嘔,勉強撐着手迅速地把壽司端到亂面前。
“不,沒什麼……這盤壽司你拿過去吃吧。”
亂呆滞地看着眼前的壽司,藤原柳的心聲毫無保留的訴說着,他甚至能聽到對方即将崩潰的喊聲。
“燭台切先生……請。”
他悄悄把盤子推到燭台切面前。
“不,不了。既然是主君給你的……”
“燭台切先生辛苦了,您先吃……”
“不要客氣……”
“歌仙!歌仙請——”
“真是不風雅,既然如此……三日月君?”
“哈哈哈哈……嗯,膝丸先來吧!”
“什!”
膝丸瞪大眼睛看着他們,一狠心把盤子推到長谷部面前。
“既然是家主的賞賜,請吧,長谷部君。”
“來吧來吧,長谷部!”
鶴丸站起身幸災樂禍地拿筷子夾起來塞進長谷部嘴裡。
“啊——”
藤原柳神色淡淡地嚼着米粒,腦海裡不停翻湧着上一世看過的紀錄片。
【粉螨……一件衣服裡有數萬個粉螨生存□□,跳蚤……虱子……衣蛾……】
五虎退眼眶紅紅驚恐地把小虎放在地上,藥研用筷子夾飯速度緩緩放慢。
【蒼蠅還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吃食物!前腳剛做完飯後腳第一位食客光臨,它髒兮兮的爪子毫無阻礙的落在肉上,你隻能吃到它吃過的——】
長谷部默默地停下了咀嚼,呆滞地望着神情疏離一言不發的藤原柳。
【分解腐蝕成湯的混迹在食物裡的飯!】
“嘔——”
鶴丸毫不掩飾地幹嘔了一聲,恐懼地望着眼前的晚飯。
燭台切僵直地坐在椅子上,十分鐘前還豐富可口的晚飯此刻猶如散發着死亡氣息的鬼物。
小夜抿緊嘴巴握着筷子看向主位上的少女,狐之助被她說的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赤條條地活着。
主君……請不要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