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院島到去往吠舞羅的路上,有一條狹窄的鮮少有人會走過的巷子。
藤原柳卻偏愛這條小路,每當踏上這條窄窄的路時,她就能抛去一切禮儀,不體面不貼合身份的奔跑。
去感受風的弧度,櫻花落下的姿态,傾聽随着奔跑時發絲發出沙沙的聲響。
即将躍出巷子時又放緩腳步,循規蹈矩的走着。
直至名為吠舞羅的酒吧裡,她才能在臉上綻開真正的燦爛的屬于少女的笑容。
“真的完全放不下——”
藤原柳捂着臉趴在吧台上悶聲悶氣地說着,“十束哥你是沒有看到他們看我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救世主一樣。”
“那麼我們的救世主藤原騎士打算怎麼辦?”草薙撐着吧台歪着頭好笑地看着頹喪的藤原柳。
安娜小小軟軟的手擔憂地搭在藤原柳的肩上。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藤原柳直起身坐着把安娜抱在懷裡長歎一聲,學着十束的樣子。
“船到橋頭自然直——”
“喔——船到橋頭自然直!”
坂東調笑着開口。
“喂,藤原!”
八田紅着臉義正辭嚴地喊着:“要和他們保持距離啊!”
藤原柳不太喜歡也不習慣和異性親近交談,最近她和他們親近些了還是因為她養了一院子男的。
這下子可叫八田抓住了她的把柄,滴滴嘟嘟地說着。
“知道了!”
藤原柳斜眼看着他,“與其擔心我,還不如關心關心你自己,八田哥!”
“藤原你要小心,就算他們之前是刀,可現在他們是男人!”
千歲洋惡狠狠地盯着她,語重心長地說。
“男人都是大野狼——”
草薙:“……”
藤原柳:“……”
“嗨嗨,少看點那些視頻吧!”
出羽将臣無奈地把他拉了回來,“見笑了,藤原。”
“沒什麼……”
藤原柳消愁地端起氣泡水輕抿了一口,“他具體有多不靠譜,我已經體會過了。”
曾幾何時,千歲洋剛加入吠舞羅的時候。
那時藤原的僞裝還不算高明,在謊言險些被戳穿後,她痛定思痛無比嚴苛地把自己全副武裝。
從此她在學院島裡與吠舞羅中完全就是兩人。
有一次千歲洋在街上遇見和同學出門的藤原完全都沒有認出來,要不是藤原先發現了他,那個家夥甚至有可能走過來搭讪。
然後拿着她給的聯系方式到吠舞羅裡和她自己說,今天遇到了一個和她很像的女生。
氣泡水消失在杯中,藤原柳低頭在安娜的臉頰上落下甜滋滋帶着氣水味道的吻。
“我先回去了,安娜。”
“天越來越冷了,今年有把房子修好嗎?”草薙叫住了藤原看着眼前倔強的少女開口提醒。
“沒有……”
她沮喪地垂下頭,“那個死房子又貴又不好修,而且又要收好多稅。”
“我賺的錢差不多都填在交稅上了。”
藤原柳歎息着拎起包,在衆人的目光裡發出暴言。
“大不了今年就住在本丸裡吧!”
手合室裡皮笑肉不笑的長谷部正和主君上任那日頗有心機地把自己和小夜打理得光鮮亮麗的歌仙手合。
想起主君下意識地贊歎歌仙略顯得意地開口:“沒辦法嘛,我可是風雅的文系刀。”
黑着臉的長谷部近乎咬碎一口銀牙。
可惡,那天他匆忙忙得知消息,隻來得及換一件幹淨的出陣服,打理好短發,還未來得及熏香,就被眼前這振可惡的短刀截胡。
就連向來不争不搶的三日月也頗有心機地換了件破口的出陣服,傷風敗俗地露出腰身!
“我回來了……”
帶着些許冷意的聲音響起,小夜伸手試圖接過藤原柳手中的包,被她擋下往掌心塞去兩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