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藤原柳安靜的躺在被褥中,裸露在外的手掌被人緊緊的握住。
鶴相屈膝坐在她身旁,懷裡還抱着青鋒劍無聲的望着她冰冷的睡顔。
地闆上放着鐘無涯遞給他的包裹,裡面是女孩子的衣裙和精巧細膩的飾品與一封句句囑托的家書。
近乎一夜未睡的鶴相在長谷部與燭台切的勸說下離開了天守閣,臨走時将懷裡的寶劍放到藤原柳枕邊。
“别怕。”
他單膝跪下輕輕地在沉眠的藤原耳邊安撫地說着,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我以茅山道士之名起誓,很快就回來。”
哪怕鶴相再年輕力壯,通宵的影響力依舊不可小觑。
他強忍着隐隐作痛的頭打斷鶴丸試圖往他的杯子裡丢芥末的惡作劇,藥研看不下去遞給了他一瓶藥劑。
他那張臉上的神情與藤原柳有幾分神似,都是同樣的冷淡與嚴肅。
好有氣勢啊,藥研……
鶴相默不作聲的接過藥劑一飲而盡,在複雜到有些詭異的味道裡勉強保持着五官的穩定。
他捂着被沖擊得發昏的腦袋喝了一口茶水,一坨火辣的膏體順着唇齒的阻攔咽下肚。
鶴相還是沒能逃過一劫,被芥末沖的兩眼含淚。
“唔啊——”鶴丸狼狽地躲着燭台切錘過來的拳頭。
“小光我錯了,錯了,錯了,錯了……”
“不許在食堂惡作劇。”燭台切見狀饒過鶴丸一劫,給鶴相遞去一杯熱茶。
“真是辛苦你了,燭台切。”鶴相神情複雜的看向他。
“您也是,辛苦了。”燭台切想到自家主君,十分感激的回答。
餐桌上,一期一振細心照顧着吵吵鬧鬧的小短刀們,髭切依舊笑眯眯的記不住膝丸的名字,膝丸喋喋不休的說着兄長啊兄長啊,今劍和亂挨着玩鬧似的掐架,龜甲……嗯……龜甲正在吃飯……
門外傳來歡快的隐約響着鈴铛聲的腳步。
那是誰?
有着這樣快樂的步伐究竟是誰?
是短刀裡的誰?還是哪位性格活潑的兄弟?
耳畔好像有誰在說:【快一點,要再快一點……】
是誰?誰在說話?
樟子門被猛地拉開,冷風與少女鮮活生動的笑顔随着燦爛的陽光一股腦的湧了進來。
“早上好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