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相君,你姐姐好兇啊。”
草薙出雲微微彎腰悄悄地在鶴相耳邊說道。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加鋒利,鶴相擡腿輕踢着他隐晦的暗示草薙不要再說了。
“怎麼了?”
草薙單手搭在鶴相的肩膀上一擡頭就看到鶴相的姐姐一臉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在好似高中最嚴厲的老師般的目光中,草薙緩緩收回了搭在鶴相肩膀上的手。
啊……
在他身後的吠舞羅衆人有幸也感受到了這樣的視線,他們同情的目光落在了低頭不語的鶴相身上。
在這樣的目光長大真是辛苦了,鶴相/這位不知名小哥。
“拿着,給你辦的暫時離地證,半年内處理好這邊你們倆的事然後給我回去,不然我就帶人像扛山豬似的把你扛回去。”
大姐接過一旁的黑西服遞來的文件拍在鶴相的胸膛。
“聽懂了嗎,鶴相?”
她看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少年皺起眉。
“是……大姐。”
鶴相頂着紅彤彤的眼眶看向她。
“哭哭哭,你一天除了哭沒别的表情見我了。”大姐伸出食指嫌棄的撇過去他的腦袋笑罵道。
“您好,我是他大姐鶴婺源。”她笑着向草薙伸手。
“您,您好。”
草薙有種自家孩子拐跑了别人家乖小孩的心虛感,回握住鶴婺源的冷得吓人的手掌。
“還有事嗎?沒事就帶我見見你一聲招呼都不打也要跑過來見面的小姑娘。”她與草薙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輕攏裘衣瞥了鶴相一眼。
“小柳她之前拜托過我緩解周防尊的能力磨損。”
顧及着有些事自己家姐姐聽不懂,鶴相簡單的解釋着。
“那人呢,咱們快去快回。”鶴婺源略有些緊張地捋了捋衣服上的毛領。
“這件事啊……”草薙裝作為難地看向宗像禮司。
“那需要麻煩宗像室長把我們的王放出來。”
周防尊終于能從Scepter4牢房硬邦邦的床闆離開,坐回呋舞羅柔軟的沙發。
他撇了一眼半張臉微紅的少年和一旁靠着吧台的明豔的女人,懶洋洋的癱坐在自己的寶座上。
“那個鶴相是誰?”
那個半張臉微紅還有着淺淺的巴掌印的少年走過來:“您好,我就是鶴相,小柳之前拜托我緩解你達摩克利斯劍的磨損。”
周防尊輕哼一聲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不算單薄但也絕不健碩的少年,對他伸出一隻手。
“來吧,看看你的能力。”
鶴相腰間一直挂着三柄劍,一柄是師祖打造的青鋒劍,一柄是當年拜入師父名下所賜的銅錢劍,一柄是斬殺了第一隻妖鬼時自己親手制作的桃木劍。
他此刻卸下腰間的銅錢劍,長二尺一寸由銅錢組成的劍在他掌心挽了一個劍花,引起八田他們的陣陣驚呼。
“咳,鶴姑娘?”
草薙看着鶴婺源低聲說着:“你們是道士嗎?”
“叫我鶴婺源就好。”
她朝鶴相揚了揚下巴,“他是道士,我不是。”
“我是個商人。”
草薙猶疑的看向她,雖然鶴婺源的公司還沒涉及到霓虹這邊,但她也是海内外出了名的會道術的總裁。
“學了點防身,阿爹對我們放不下心。”因為鶴相的緣故,鶴婺源難得的好脾氣對他們解釋。
“阿爹就是鶴相的師父,他們夫妻倆收養了我和他,從那之後我們就是兄弟姐妹。”她歪着身子倚在吧台上看着鶴相嚴陣以待的做法,順便揭了他的老底。
“他拜入阿爹門下,就不願意我們喊他鶴婺相,偷着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鶴相。”
“大姐。”鶴相一臉震驚地看着鶴婺源。
“我和别人唠嗑關你什麼事,做你的法去,不專心小心我踢你。”
她嫌棄的揮了揮手怼了回去,一旁偷聽的吠舞羅衆人悄默聲地轉過去目光,看着坐在陣法中央的周防尊。
鶴相深深吸了口氣神情變得嚴肅單手結印,用銅錢劍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大大的敕令。
“陰陽調和,乾坤既定,天地自然,穢炁分散。”
他雙手緊握劍柄狠狠向腳下的朱砂陣刺去。
“起——”
一道柔和的金光從陣法中央顯現,周防尊站在陣法中央他的身影時隐時現。
金色的光點飛向瀕臨墜落的達摩克利斯劍。
安娜仰起頭舉着赤紅的玻璃珠,看向正被緩慢修複的巨劍。
“漂亮的紅色……”
她眼中滾下淚水,被一隻像蛇一樣的手掌擦去。
鶴婺源溫柔地抱起無聲落淚的女孩安慰:“别擔心,我弟弟可是這一輩裡最擅長道法的。”
“他若說第二,無人敢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