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也不能吃花啊……”
鶴相無奈地望着她輕輕地伸手觸碰着藤原柳鬓角濕潤的發絲,被血液沁染的烏發染紅了他的指尖。
他愣了一下望向她死寂的眼眸依舊溫柔的略帶些擔憂地詢問:“怎麼哭了,是我讓你難過了嗎?”
藤原既沒有搖頭否認也沒有點頭答應。
“我走了好久,你背我。”
“好,我背你。”
鶴相輕輕歎了一口氣,背對着她蹲下。
他托着藤原纖細冰冷的腿,即使隔着層層衣服阻隔,她冰冷的體溫依舊蔓延。
“鶴相……”
藤原柳爬在他的脊背上發出近乎呢喃地呼喊,“如果我将你在這殺掉會怎麼樣?”
“我恐怕不會變成鬼。”
鶴相愣了一下微笑着回答,“畢竟如果死在你的手裡,我心中可是不會有怨氣的。”
她轉過頭冰冷的臉頰緊貼着他的臉。
她的淚和他的淚混在一起,無聲的落在地裡混進泥中。
鶴相背着藤原柳回到了寝室,天守閣中空無一人,就連回廊上都沒有一振刀劍路過。
他小心翼翼的将身後的女孩放下,“一期一振呢,他不是今天的近侍嗎?”
“我不想見到他,我不想見到他們。”藤原柳仰起頭望着茫然的鶴相一字一頓的說着。
“好,不見就不見。”鶴相順着她的話輕哄道。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那雙剔透的充滿擔憂的眼眸望着藤原柳。
她才不會說謊呢,要網住一個人的心說謊是下下策。
“因為嫉妒……”她直起身膝行到鶴相面前雙手緊緊的箍着他的脖頸。
“我好嫉妒啊,鶴相……”
嫉妒你們都活着,那麼鮮活的繞在她一個死人身邊。
中午十二點的鐘聲響起,無論刀劍們私下的心情如何,該吃飯還是要吃飯的。
藤原柳和鶴相最先坐在餐桌的椅子上,主位呈着濃油赤醬的紅燒肉。
特殊的菜碼和鶴相身上還未散去的血腥味,處處都暗示着他再一次為藤原柳獻身。
亂的視線落在鹹香誘人的紅燒肉上面色變得一陣扭曲,他艱難地扭過頭不去看主位上的審神者一口口吃下那塊肉。
“我也不是在讨厭主殿啦,隻是……”亂偷偷瞥了鶴相一眼嘟囔着,“一想到那塊肉來自鶴相先生,心裡就好别扭。”
“沒辦法。”藥研用勺子戳了戳咖喱飯塞進嘴裡,“大将需要人的血肉才能活着。”
“下次出陣或是遠征的時候我們能帶一點回來嗎?”秋田轉頭向一期一振詢問。
“倒是可行,但是主君她并不是很願意吃别人的血肉。”一期一振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顯然是在否認秋田的建議。
提議失敗的秋田蔫蔫地低着頭委屈巴巴的吃着一期夾過來安慰的煎雞蛋。
“一期一振。”
藤原柳用紙巾點了點染上醬汁的嘴角,她擡眼看着有些疑惑的太刀。
“收拾收拾一會兒和我一起去現世。”
“你也和我一起去。”
她轉過頭看向鶴相,“你還沒見過我的家人呢。”
“好。”
鶴相彎起眼眸笑着答應。
吠舞羅裡正在整理酒杯的草薙出雲聽見叮鈴的門鈴聲響,他下意識的擡起頭對來者露出一個淺笑。
隐匿在紫色墨鏡的眼眸望見藤原柳單薄的身影時,臉上的笑意更真切了幾分。
“歡迎回家,小柳。”
“我回來了,草薙哥。”
藤原快步走過去抱住撲進懷裡的安娜點了點頭輕聲回應。
“這二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