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審神者大人對你念念不忘呢,你說對吧,真正的鶴君——”
鶴丸饒有興緻地看着臉色逐漸變得通紅的鶴相。
“抱,抱歉。”
鶴相羞愧的不敢擡頭看他,低頭磕磕巴巴地說着。
天守閣内,歌仙兼定跪在藤原柳身前。
“是的,我對您心懷不軌。”
他擡首直直的望着藤原柳無比坦誠的開口,“想必您已經有所察覺,倘若您心有不滿就請懲罰我吧,請不要遷怒其他人。”
“我知您與鶴君的情深意重,我的情誼對您來說可能是種累贅,但請您……請您……不要抛棄我們。”
他說着沒來由的紅了眼眶,望着他冰冷無情的主君。
藤原柳一如往常那樣冷淡的望着他,看着正在自己面前忏悔的歌仙。
“去問他吧。”她起身走過去輕撫着對方鸢紫色的發絲,望着對方彷徨的面孔。
“我給不了你任何答案。”
“那家夥是歌仙?”
鶴丸皺眉猶疑地看着跌跌撞撞的向他們走過來的身影。
“鶴丸,麻煩你先離開一下。”
鶴相若有所感地望了一眼天守閣轉過頭看向對方語氣溫潤誠懇。
歌仙兼定說明來意後狼狽的坐在茶室裡,捧着鶴相沏來的熱茶緩緩修複了他的理智。
“鶴君,我……”
“沒關系。”
鶴相極為坦然的望着他,眼眸裡沒有嫌棄也沒有不滿反而是如水般的體諒:“藤原是很好很好的人,會喜歡她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但是歌仙,你不是真的喜歡藤原吧?”對方溫柔的眼眸顯露出些許擔心。
“飽受折磨的人得到了安定後,會将感激與信任誤認為其他情感是很正常的。”
“你再說什麼?什麼飽受折磨……”歌仙下意識地開口面容上盛滿了驚愕。
“我看出來了。”
鶴相輕撫着自己的眼眶語氣裡夾雜着些許擔憂,“最近睡得應該不是好吧?”
“有做過噩夢沒有?是不是做事的時候有些恍惚?”
歌仙垂眸不語盯着鶴相身前的榻榻米,過了好久才近乎呢喃地開口:“我的确睡的不是很好,一直都在夢到以前的事,然後就是一場大火。”
“所以被以前的痛苦纏住了,遇到了恰巧拉住你的人,就會把感激當做别的情感了。”好似潺潺流水般的嗓音溫柔的開解着。
“可是,我對主君怎麼可能不是……”歌仙擡頭正欲反駁望見鶴相的溫和的眼眸再也說不出話。
“因為喜歡是舍不得讓她受一點苦,是再也放不下的心和移不開的眼眸,自責自己來的太遲。”對方說着露出一個充滿虧欠内疚的笑。
歌仙垂下頭望着手中映出自己眼眸的茶杯,久久不發一言。
鶴相站起身走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用害怕歌仙,我和小柳不會抛下你們的,你是我們的夥伴,未來也會是我們的家人。”
歌仙仰起頭看着對方如明鏡般的眼眸映出自己狼狽的醜态,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啊,真是一點也不風雅。”
拜别了滿身茫然的歌仙,鶴相起身踏上天守閣高高的樓梯。
屬于審神者的昏暗寝室中。
鶴相端坐在原地望着藤原柳緩慢的卧在自己身上,他伸手将對方摟進懷中,自己的臉頰緊貼着她的細發。
像是在抱一塊冰,久久散發着寒氣的冰。
“小柳,你若變成鬼我割肉飼鬼,你若還是人我将佳肴送卿。”
藤原柳趴在他溫熱的胸膛聆聽着肋骨下鼓動的心髒,擡起頭雙手宛如蛇一般纏繞在他的脖頸。
“四哥,我做不成人了,我現在是食人血肉的鬼呀。”冰冷的氣息撲在對方僅有一層薄薄的皮肉包裹的脖頸。
“你要為我報仇。你要找到那個殺我的人,你要把他帶過來。”
“我要吃了他,我要他的命來換我的命。”
幽怨纏綿的話語纏繞在耳畔,鶴相阖上雙眼毫無猶豫地答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