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
我都要急死了,他腦子是不是木頭做的啊?!
許步歌騎馬橫在我與壯漢中間,拉緊了缰繩,少年的聲音蓄滿了冷冽:“一個都别想跑,都給我進衙門!京城之内如此為非作歹,誰給你們的膽子?!”
“……”
我給的。
我還給他們打了包票,說自己是宰相之女包不會有事的。
天菩薩,這點事也能鬧大?!
我不想再去衙門那刷臉了,會驚動母親的。
許是其他的壯漢聽懂了我吼出的話的言外之意,又或是許步歌說出的衙門兩字所帶來的威懾力。
總之他們開始撤退,順帶拖走了坐在地上仰頭發呆的那位壯漢。
許步歌立即察覺出他們的意圖就要喝馬去逮,我見狀連忙擡腳踹他所乘騎的馬肚子,馬兒受痛嘶鳴狂甩,他身形不穩隻好借着缰繩穩住身形。
我卻因為受了反力氣的作用差點要掉下馬。但好在我目标準确死死抓住許步歌衣服,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我被許步歌反應過來撈了過去,坐到了他的馬上,兩人相對而坐。
他将我護在懷中費力拉着缰繩控馬,我能感覺到他拉繩時腰腹的用力,于是我更抱緊了些,直到他發出“嘶!”的一聲抽氣聲,我才仰頭看他晶亮的綠色眸子。
“你沒事吧?”
許步歌問的。
我搖頭,第一句便是:“你今日肯理我了?”
很好,都這種時候了,我這張嘴仍然能頂事。
許步歌凝了我一眼不答,于是我又向前挪了挪,幾乎都要将腿架到他的雙腿上,内心其實生怕他還要去追,手緊緊箍着他的腰才道:“我沒事,隻是有點被吓到,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許步歌卻忽然張口歎了口氣,應是剛才受的那一悶棍牽扯着在痛,他卻不提,隻道:“沒事了,那幫蠢賊都跑了,你,你先把你腿從我腿上挪下來。”
“哦哦,好。”我瞟了瞟壯漢們跑走的方向,确定人都跑遠了才松開了許步歌的腰。
好險,真就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你怎麼這麼弱啊?”
“啊?”我正借着他手的力下馬呢,就聽許步歌來了這麼一句,我迷茫擡頭。
密林中樹葉間垂下幾束斑駁的陽光照在他額間,風一吹,細碎的光影也跟着晃動,更顯現出少年的意氣,他就如此垂着眼眸看我,表情認真:“才一個蠢賊拽着馬尾巴搶你錢袋,别說反揍回去了你連逃都不會逃,還對那蠢賊的手摸來摸去的有什麼用啊?錢袋還是被搶走了。”
我:“……”
許步歌你眼神竟這麼好?隔這麼遠都看清詳細了?
還有,你管那叫摸?!
事情太過複雜,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隻好佯裝很忙,下了馬之後拍了拍身上的薄塵,聲如蚊呐:“我那是,在感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