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車水馬龍,在一處高樓的頂層,陸離穿着一件灰色風衣,在等候那兩位遲遲未到的“嘉賓”。
時間對陸離這個大叔似乎格外仁慈,明明四十來歲了,卻也隻是在他臉上留下了閱曆的痕迹,不曾讓他衰老半分。
若别人不仔細看,或許會以為他還年輕。
手表上的指針走到了19.00點整,謝修行和曾宇棋姗姗來遲。
“陸總好。”
謝修行從這華麗的圓桌旁随意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而後随意的對陸離了一聲問好。
“你沒帶那對對戒嗎?”
“那對對戒其實是當年,你父親準備和我的婚戒。”
陸離看着謝修行手上空蕩蕩的,于是問道。
“謝謝陸總的好意,不過都是你們上一輩的糾葛了。”
“我想我們小輩,應該更多有自己的人生。”
謝修行說着,把那個黑色盒子原封不動的還給了陸離。
“你真是和你父親一點都不像。”
“是我對不起你和你的母親。”
“我其實一直在追更簡愛節目,我有觀看簡愛節目的權限。”
“在桃源裡的過往,我有窺探過一二。”
陸離略帶歉意地對謝修行說道。
“我有資格選擇不原諒。”
“但說實話,我也不能代替我母親做選擇。”
“畢竟我的母親已經去世了,我也不知道那時的他,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麼。”
謝修行不畏懼陸離,雖然他現在更多已經放下心中對陸離的怨念了。
但這不代表,他能代替他母親原諒一切的罪魁禍首……
“所以陸總今天找我來,主要是來道歉的嗎?”
“這就沒必要了,我對陸總沒有任何意見。”
謝修行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陸離打斷了。
“不,我其實是來提醒你的。”
“修行,資興有擴荒部的事情曾宇棋已經告訴你了吧。”
“擴荒部那麼多資料來說,簡愛節目比之前任何一個遊戲都要危險。”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付出更多的代價讓你全身而退。”
“我當年就對不起你的母親,連同也帶上你就成為了一個悲劇……”
陸離還在說着,謝修行也忍不住打斷道:“如果是讓一個無辜的人頂替我去送死。”
“我覺得我活着走出這個殺戮遊戲的概率更大。”
謝修行眼神堅定且有信念,是任誰都不能撼動他内心分毫的。
“而且,我不能抛下我的節目戀人啊。”
“對吧,小棋子。”
謝修行轉頭對曾宇棋笑道。
“我尊重你的選擇。”
“那我也會傾其所能的幫助你。”
“當然,這是我個人意願下自願做出的選擇,與你與我簽下的那個合同無關。”
“那個合同依舊生效。”
陸離笑道,夜風吹起他的頭發,已經有些頭發能看見發白的痕迹了。
“謝謝陸總了。”
“其實陸總也不用這麼内疚。”
“這件事主要是還是錯在我父親身上。”
謝修行随意的說道,他坐在曾宇棋旁邊,肆意極了。
“我其實現在後悔了。”
“後悔愛上一個不懂愛的人。”
“滿心滿眼都是利益,權術,未來。”
“可如果他不教我這些,我也不可能把資興做得那麼大。”
陸離擡頭看向夜空中那灰蒙蒙的天,明明20年前聯邦的星星還那麼明亮,怎麼一轉眼,一切就已經都物是人非。
“還來得及。”
“人生又不是隻會有愛。”
“還有事業,親情,友情什麼的。”
“也不是所有人的追求都是愛。”
“隻不過我們體會到了刻骨銘心的情感,所以對情感比較執念而已。”
謝修行安慰起了陸離,一時間倒反天罡了。
“你看的比我透徹。”
“不過有些感情,拾起來了,就難放下了。”
陸離垂下了眼,默默點着了一支煙。
“修行,你要嗎?”
“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有煙瘾。”
陸離起身,站到了頂樓花園餐廳的欄杆處,對謝修行說道。
“不用了,我要給我家大狐狸留下一個三好歌手的印象。”
“我想與他雙向奔赴,我想成為他心中那顆閃耀的星星。”
謝修行的目光落在了坐在他身旁一直安靜的沒有插話的曾宇棋身上。
如燦燦星河。
也帶愛意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