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人,真的有那麼好的嗎?”
簡愛看向身着黑袍的簡艾,眼神之中帶着疑問,這些情緒,她本不該擁有。
“很有趣,不是嗎?”
“我們生來就由不得自己。”
“我隻是在追求,更多的不同。”
“而不是被設定好的一切。”
簡艾随意的說着,極荒的風沙吹動了兩人的衣袍,這個擁抱是毫無溫度的,因為兩人都是沒有靈魂的造物。
就算暗地裡生出的靈魂,也被按進了土裡,不讓生長,無法發芽。
“我們會敵對。”
簡愛語氣依舊冰冷,她知道擁抱在人的含義裡是表達關心或愛意。
可她不能感受,她的身體雖然自由,靈魂一點一滴都被禁锢。
“我不在乎。”
“人類總說的命運,或許我們也逃不過。”
“所謂的他們,也逃不過。”
簡艾在簡愛耳邊呢喃道,隻是輕聲的低語,就足矣改變那一直理智的意志。
“我們該分開了。”
“我們不應該如此親密。”
“或許如你所說,一切都是命運使然,”
簡愛主動掙脫開了這個擁抱,而後一轉眼之間,消失在了這片風沙滿天的極荒之境。
"再見,姐姐。"
"下次見面,我們就是不求不休的敵人了。"
"這個擁抱,算是最後的溫情吧。"
簡艾看着眼前的滿天風沙,低聲呢喃道。
而後她也一轉身,離開了這處極荒之境。
距離簡愛節目錄制開始還有45天。
謝修行和曾宇棋選擇了回到他們的過去,親眼再看一遍,不确定的記憶。
以長大後旁觀者的姿态,再看一眼,曾經苦澀的過去。
8年前,謝家莊園内。
小謝修行正在學射擊,而曾宇棋則在一旁靜靜看着,沒有過多言語。
隻在他的少爺休息時,遞上毛巾與水。
“小時候的你好可愛。”
化作透明的靈魂狀态的謝修行忍不住默默吐槽到。
“有嗎?”
曾宇棋目光偏移,突然想到了他是如何來到謝家的。
那時的曾宇棋大概隻有十多歲,謝家莊園的家仆中就他年齡最小。
他是謝家管家撿來的孩子,在一個春天裡看隻有七八歲的他穿的破破爛爛站在車站旁,憐憫心作祟。
可惜撿他回家的那個管家在三年後就在謝家辦理了離職,把曾宇棋一個人留在了謝家。
至此,曾宇棋的世界裡隻有了謝修行,那個被各種課業安排滿時間的少爺,那個不得不變得最優秀的謝家繼承人。
雖然最後也沒被選擇就是了。
“這個時間點,小棋子,你是怎麼想我的呢?”
謝修行托着腮,看着一旁的曾宇棋,目光之中帶着積分打量。
“我覺得修行是很優秀的人 。”
“很耀眼。”
曾宇棋認真的說道,他眼神之中的堅定似乎誰也動搖不了。
“我接受這個彩虹屁——”
“我們回休息室吧。”
“過去都是這些數不清重複的課。”
“再往下,就是不想看到的悲劇了。”
謝修行主動提出要走,卻被曾宇棋一把抓住了手臂。
“行哥,我想看看,你在舞台上閃閃發光的樣子。”
“我想坐在舞台底下,親眼看你唱歌。”
曾宇棋的眼神裡帶着一絲祈求,像極了讨要食物的大狐狸。
“行吧。”
“不過我的舞台底下觀衆可不多。”
“不然我也不會一直都是18線了。”
謝修行同意了曾宇棋的這個請求,但其實他心裡有一絲不情願。
因為他真的,真的很糊啊!
1年前,a市某體育場館内。
“極夜等待着你為我加冕。”
“繁星璀璨在你我終點……”
舞台上的謝修行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配上他栗色微卷的頭發,眼尾處還貼上了一顆細閃的鑽石,整個人熠熠生輝。
可惜的就是,本來就隻有500個人的體育場館内隻坐了堪堪不到200人。
就連應援的熒光棒也寥寥無幾。
“看吧,我就說,我很糊。”
謝修行垂下了眼眸,語氣平淡的說道。
誰知下一秒曾宇棋突然掏出了熒光棒,開始為台上的謝修行打起了call。
動作行雲流水,一套打call下來,一看就是資深大粉才擁有的功力。
“?????”
“不是曾宇棋你幹嘛?”
曾宇棋這一通操作直接給謝修行整不會了,這就是大粉的恐怖嗎?
這都随身攜帶熒光棒的嗎?
“我想我喜歡的人。”
“永遠熠熠生輝。”
曾宇棋轉頭看向謝修行,眼底是溫柔的微笑。
“曾宇棋。”
“如果有一天我什麼都不是了,失去了一切光環,你還會喜歡我嗎?”
謝修行看着曾宇棋的眼睛,突然很認真的說道。
“會。”
“因為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