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無論做哪種準備,對omega的身體都會造成損傷,隻是這損傷遠比不做準備小。
所以避免損傷最有效的辦法,無非是找到個和自己等級相匹配的伴侶。
這最後一句護士沒提,因為她主觀認為兩人是涉世未深小情侶,既然這麼認為了,自然不會說敗興的話。
但是不是情侶,隻有季年最心知肚明。
護士走後,林越站在病床旁,反複地進行忏悔。
“我下次一定提前做準備,争取讓你不這麼難受,我一定會提前準備的。”
“沒有下次了,你滾吧。”季年說。
林越低下頭,吸吸鼻子,像要哭出來似的:“這次……這次我是因為突然發病,才強行标記你的,你給我的香水沒有效果,我一聞到它就會想到你。”
季年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眼神裡沒有一絲波瀾:“我現在就上報給學校,讓你接受處分。”
林越擡起頭,眼眶泛紅,聲音帶着幾分急切與委屈:“可是,要是聞不到你的信息素,我會很難受,你知道我的情緒很容易不穩定,再加上易感期,我變得完全沒法控制自己,我隻是想靠近你,這有什麼錯?”
季年冷笑一聲,轉頭盯着他,認真道:“你現在是在拿自己的身體狀況當擋箭牌嗎?我tm就是犯了同情的毛病,才會一次次的關心你、縱容你!”
話音剛落,林越感覺心被猛地撕裂開來,大概是因為季年從沒有這麼嚴肅地和他說過話,而且說什麼同情,難道是因為病,才能讓自己特殊靠近嗎?
感受到他異常的目光,季年刻意避開視線:“有些東西我不想點明,你自己就非要打破,其實你應該很明白——”
“那拜托你再縱容我一次,就算是同情,也請你再縱容我一次!”
林越突然情緒激動,他堅定地坐到床邊,再次擁抱季年,再次搖頭,淚水奪眶而出:“我都已經标記你了,你不能視而不見,離開你我會難受,以前隻是心痛,現在如果不能聞見你的氣味,我整個人都會不正常的!”
“我靠你能不能别這樣啊,每次你一激動,我就好像必須得心軟。”季年攥住他的衣袖,想要伸手推開,卻遲遲沒有發力。
“日你個爸的!你每次都把難題交給我,是不是我現在不能推開你啊?!”
下一秒,林越主動松開他,目光緊鎖他的臉。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不是忘了啊?”
他再一次問起這個問題,得到的回答卻是一雙疑惑的眼。
“又沒有失憶,憑什麼忘記?”
“怎麼會、怎麼會有人傻傻站在圖書館門口凍自己……”不知不覺中,林越思緒抽離,那記憶裡閃爍的片段,曾經無數次占據腦海的片段,此刻再一次循環播放。
他情緒失控,毫無征兆地崩潰起來,激動地喊:“對你而言,你做過很多類似的事嗎?不然憑什麼忘記!”
季年愣住好幾秒,疑惑好幾秒,最後問了句:“難道我們以前見過?”
林越将他摟進懷裡,沉默着,沉默着,直到季年再次開口:
“我們真的見過嗎?”
林越深吸一口氣,胸腔微微起伏,在一片平和的氛圍緩緩張口。
他慢慢地講述,季年就慢慢地回想,直到最後完全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像丢失的片段被找到一樣。
大冬天蜷縮在冰冷角巷裡戴口罩的少年,居然是林越。
震驚過後,他開始疑惑:“你當初……為什麼隻穿一件襯衣,為什麼要自尋死路?”
林越松開他,苦澀地斂唇一笑。
“季年,我逃出來了。”
“但我無處可去。”
—
似乎是一場電視劇也無法拍出來的狗血故事,故事的末尾,林越用釋然的語氣收場,可眼裡分明積贊了滿眶淚水。
既然過往都是痛苦的存在,那就用這三天,帶給他人生中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光吧。
“我盡量一直待在你身邊,幫你成功度過易感期。”
季年承認,自己總是會反複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