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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門被打開,從外向裡的步伐聽起來很急促,沿路氣息被信息素入侵,擾得人心麻痹。
陸景川将人平整地放在床上,伸手觸碰牆上的開關,床頭暖燈猝然亮起,照得季年下意識伸手擋臉,陸景川摘下他頭上的帽子,恍然間有種觸目驚心感覺。
有限的空間,信息素無限擴散,夾雜在空氣中的、讓人難以掙脫的氣息,此刻正一次次地敲擊陸景川的理智,讓他意識到大事不妙,明明之前有過一次類似經曆,為什麼這次會變得難以控制自己,也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總之現在的他,好像沒法做到果斷推開眼前人了。
所以當季年摟着他的胳膊,哭喊着讓他不要離開時,他便沒有離開,季年搖着腦袋,貼在他的脖子上,又舔又蹭,無非是想尋求安撫,感受到頸間陣陣瘙癢,陸景川不知怎麼想的,非但不起身,還壓下去,讓對方更好地接觸。
然而就過了一秒,他便迅速彈射起身,驚恐地盯着季年,随後在身上東摸西摸摸出一部手機。
“幫我去藥店裡買一管抑制劑。”
陸景川語氣極快,同時報上酒店地址,還沒等按斷電話,季年又纏了上來。
他尋着氣息的牽引,搖搖晃晃地跨坐在陸景川腿上,卻沒坐穩,朝後一仰懸在半空,陸景川趕緊拉了他一把,他便靠着眼前的胸口,嗚嗚地嘀咕個不停。
說話間季年的手指自上而下地摸着對方的紐扣,并屢次嘗試解開。
陸景川一把将他不安分的手按住,并叫停:“别動。”
發情期間omega完全處于被支配地位,隻能遵循本能不斷索求,加上季年這次失去藥劑保護,導緻信息素要比以往更加濃烈,承受的痛苦也随之成倍增長。
他湊近陸景川耳邊,痛苦地皺眉:“……你能不能标記我啊,我好難受……”
“我不……”陸景川剛想拒絕,就被他捧住臉堵住了嘴。
床頭燈光昏暗,襯得氣氛迷離,季年輕點下眼前人的唇,覺得遠遠不夠,便再度迎上,吃力地貼緊唇瓣。
與此同時,電話裡插入一條詢問:“你那邊什麼動靜啊?”
陸景川捏緊拳頭,猛地甩開手機,又去甩挂在身上的人,可每甩一次,季年就越發摟緊一分,他像個毛毛蟲似的依附在對方身上,卻吻得并不激烈。
陸景川垂眸,盯他忘情擁吻的模樣,腦中空白一片。
下一秒,他伸手推開對方,同時大喊:“滾開!”
出于慣性,季年朝後仰頭,陸景川瞪大雙眼,趕忙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倒下去。
這個動作讓他再度迎上來,啃着陸景川的腦袋,含糊不清地嘀咕:“你居然拒絕我……”
陸景川感覺額頭持續冒出熱汗,後背也被汗水浸濕。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一些:
“我當然要拒絕你。”
畢竟我有對象。
說完,陸景川漸漸止住喘息,偏過頭去,不讓季年啃腦袋。
可季年非要啃,且正過他的臉,笑着在他臉上嘬了兩口,之後卻皺眉,靠在他胸前捶打,“你幫幫我啊,你是壞蛋嗎……”
陸景川握了握拳,心裡好像藏着一根吊着的弦,輕輕一扯就會破。
“我真的不能幫你……”
季年激動地喊:“為什麼啊?!”這會兒,他居然能應對方的話。
陸景川用手背抵住額頭,痛苦地沉思:“季年,你認錯人了,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
季年摟着他,調動全身力氣往對方身上貼。
“我清楚,我清楚,現在是你,你在做什麼……你再不給我标記,我倆就沒可能了!”
陸景川帶着驚恐向下瞥了一眼。
“我沒打算有可能……”
季年捧起他的臉,湊得極近吹了口氣:“……你能不能别有那麼多顧慮啊?我還沒說什麼呢!我都不介意,你為什麼要介意——!”
說完又嗚嗚了起來,陸景川摸着他滾燙的額頭,将他的發絲反複梳理,整個人的行為仿佛受到某種神秘力量操控。
下一秒,季年再次捧起他的臉吻上去,陸景川瞳孔驟縮,還沒給出反應,季年又迅速松開,皺着眉去扒他的上下唇,嘴裡叫着:“你倒是打開啊!”
陸景川任他這樣做着,隻覺得理智近乎崩塌,事實上早在推開這扇門時,他就沒剩多少理智了。
從無法袖手旁觀,到無法推開對方,再到現在,他無法做到不迎合。
氣溫逐漸爬升,陸景川伸出右手拇指,抵在季年唇間,下一秒便粗暴地堵上他的唇,混合着酒精的粘膩氣息瞬間充斥口腔,在舌頭的攪動下逐漸擴散,季年被刺激得閉眼,隻能拼命捶打陸景川的後背,哪知陸景川非但不松口,還死死地按住他的腦袋。
季年握緊拳頭,又松開,跟不甘心似的抓住面前的頭發,陸景川感覺頭皮陣陣發麻,想讓他安穩下來,便伸手揪住他手上的肉。
季年果真不抓頭發了,不過卻表現得出奇敏感,他晃着腦袋,倒在陸景川胸前,看起來很虛弱:“我好難受啊……”
陸景川一個挺身将他放倒在床,捏住他的下巴親上去,季年卻伸手試圖推開他,同時也不張開嘴巴,陸景川自然可以撬開他的唇,将舌頭伸進去,季年隻能痛苦閉眼,嗚嗚兩聲後,偏過頭艱難地喘氣。
可陸景川卻停不下來,又去吻他的脖子,突然覺得好瘋狂,卻控制不住吻得更加激烈,季年被這突如其來的攻勢弄得手足無措,試圖掙脫這窒息的接觸,可每一次掙紮都是徒勞,他的手隻要稍微用點力就會被陸景川死死扣在床上。
“别……我。”
現在,他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難以忍受體内的灼燒,季年側過腦袋,在一系列狂亂的擁吻中稀裡糊塗地喊:“好痛啊,标記我,你快标記我……”
有陣陣清香在後頸處散開,越是靠近越發濃烈,仿佛在誘導獵物咬上去。
所以現在,陸景川選擇聽從命令。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尖銳的門鈴。
他停止動作,整個人像被電擊了般,猛地彈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