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地主結束後,灰衣男從自己的百變口袋裡摸出了十張紅色卡牌。
“卡牌問答,各位小情侶們,讓我來見證一下你們愛情的深度。”
此話一出,陸景川旁邊的小姑娘立馬舉手:“我來我來!我先來!”
灰衣男本想通過搖骰子決定抽卡順序,見小姑娘異常興奮,便破例讓她先抽。
十張紅色卡牌,小姑娘笑着從中間抽出一張,翻面一看,隻見卡牌上映着一串文字:請生動闡述對方做過最令你心動的事。
小姑娘嘿嘿一笑,舉起卡牌朝四周展示一圈,之後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眼神煥發,指着旁邊的大姐姐說:“她……她口是心非!追我那會兒老是往我包裡塞情書。”
那姐姐聽到這話,當即愣了一下:“情書不是你寫——”
“還嘴硬?”小姑娘趕忙捂住她的嘴,“不許說話!”
衆人笑着打趣兩人,此時已經臨近十一點,整場派對上駐紮的小集體大多都散場,就屬他們這桌還在熱鬧。一回合結束,卡牌還剩九張,為定出第二位抽卡者,灰衣男又将手伸進了他那百變口袋裡,像變魔術似的掏出一顆骰子。
季年驚呼:“你這口袋裡啥都有啊,能掏出醒酒湯不?”
說完推了推壓在肩上的腦袋。
陸景川搖了搖頭,随即一怔,緩緩坐直了身體。
通過搖骰決定抽卡順序,兩人正好處在二三位。
本想着問答局隻動動嘴皮,季年随便抽出一張卡牌,卻在看見文字的瞬間僵住了表情。
因為那卡牌正面寫的不是問題,而是要求:
[氣氛到了,與身邊的伴侶接個吻吧~]
……哈哈,還真是動嘴皮呢。
見季年表情異常,陸景川将他手中的牌拿了過來,哪知這人看到牌上的文字後臉色比他還要僵硬。
下一個奪過卡牌的是小姑娘,小姑娘最擅長活躍氛圍,這一看到有親吻的戲碼,她當即調動所有人鼓掌起哄。
面對衆人施壓,季年急中生智,趕忙捂住嘴喊:“他有口臭!”
邊說,邊指着陸景川,再次強調:“你說你是不是有口臭?是不是啊?!”
陸景川微微一愣,立馬開口指責:“誰有口臭啊?就算有,至于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來?”
季年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指着他的鼻子說:“有口臭還說不得啊?!還擺臉色?再擺臉色!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
陸景川冷哼一聲,用手撐住地面,試圖站起身來,旁邊的灰衣男見狀,趕忙跑過去将他重新按了下來。
“哎喲,小兩口别吵架别吵架。”說完湊近陸景川唇邊,吸了吸鼻子,臉上滿是疑惑:“不是……這也沒口臭啊?”
季年一聽這話,當即往上竄了一下,激動地喊:“你沒親過怎麼知道?!”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唏噓。
灰衣男啧啧兩聲,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露出一副極為嫌棄的表情。
陸景川則皺緊眉頭,臉色猝然轉為陰暗。
在衆人的調侃下,他毫不避諱地說:“你有病吧。”
季年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趕忙掩下頭,心虛地與其對視,笑得有點尴尬。
“怪我怪我,演得太投入。”
三分鐘後,陸景川空牌堆裡抽出一張卡牌,翻開看見上面附着一行文字。
他當即松了口氣。
是問題就好。
将文字内容看清後,季年飛速收回視線,下一秒,小姑娘又将陸景川手中的卡牌奪走,瞥過一眼後朝在場各位出示。
[情人眼裡出西施,你眼中的“西施”是怎樣的呢?]
一衆目光都在期待這個問題的答案。
陸景川深呼吸一口,越是細想,腦袋越熱,短短幾秒内,他幾次想要開口,最後都不知為何隻是露出笑容。
酒精在體内發作,心卻被某人占滿,太多太多的詞彙在腦海裡盤旋,叫他說不完道不盡。所以現在,如果非要讓他精簡地說的話,他隻能說:
“他嘛……”
“當然是超級可愛咯。”
說完就低頭去笑,簡直藏不住幸福。
此話一出,身旁的季年瞬間石化。
我去大哥,就算你有心上人也不能這麼說吧?!現在這情形,你蹦出一句超級可愛,周圍人除了聯想到自己頭上還能聯想到誰?!
果不其然,季年左側的哥們在聽到評價後,毫不吝啬地對其誇獎:“哈哈,确實啊确實,确實是可愛的。”
灰衣哥也朝他豎大拇指,表示兩人真是恩愛的一對。
季年回以假笑,之後朝陸景川靠近,壓低聲音說:“我靠兄弟,你在胡言亂語什麼啊?”
現在的陸景川,不知為何,看着他就煩,于是一把将他推開,帶着醉意小聲嘀咕:
“又不是在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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