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度過一個世紀,裁判按亮牆上的燈,所有人從桌上醒來,有的伸懶腰、有的表情嚴肅、有的故作輕松,第一天白天,未上警玩家隻有1、7,在2、3号玩家發完言後,季年選擇在4号位置進行起跳。
“真預在此!請好人統統來站我邊。”他雙手合十,做出一副虔誠的模樣,之後望向陸景川,得意洋洋道:“嘿嘿,6号接個查殺吧,至于驗你的心路曆程……”
“很簡單啊,大家都是第一次聚一起玩,都互不了解,單抿挂相的話,我也抿不出什麼名堂,所以就是想淺淺地驗一下這張6,看看咱倆能不能共邊,但是呢天命難違,這6号呢是張狼牌,我也不想啊川哥,誰叫我隻認識你呢?”
他朝陸景川彎了下嘴角,繼續補充道:“警徽流3、10順驗,沒留警下是因為警下隻有1、7兩位玩家,我呢作為一個真預言家對警徽有着極大渴望,所以不想因為入某人警徽流而導緻好人不給我上票,況且我認為警下隻産一狼,且3号的發言在我這不過關,我覺得3号作為一張第二位發言的牌,點評的要素太過密集了,且打2的點也很奇怪……”
聽完發言,陸景川靠住椅背,摘了顆葡萄扔進嘴裡。
直到5号發言結束時,他才重新挺直身闆,開口即将火力對準季年:“4号玩家,我不知道你是焊跳還是炸身份,總之先給你時間退水,要是我交底牌再退或者不退你今天可以直接出局。”
季年心想裝集貿。
見他沒反應,陸景川便明白意思,正式開始發言:“5号你不用擔心我給他做身份,因為我是張預言家牌,8号是我的金水,驗8是因為8号昨晚看牌時表情過于緊張,既然驗出是張金水,那我對8号的底牌就有了大緻定義,希望8号玩家接到我的金水後不要反水,4号你認為警下産一狼,可你的警徽流裡沒有警下,你不僅沒從1、7中選驗一張,反而想盲驗後置位沒聽過發言的人,這種思想行為相信在好人眼裡是不過關的,所以我不排除警下有你狼同伴的可能,前置位我認為5号偏好,因為5号對焊跳狼發查殺的過程有個思考,3号在我看來也是個典型的好人視角,4号說3号點評的要素過多,其實要素多反倒有一種找狼的心态,無非是好人才會找狼,所以我暫定3号x偏上,2号的發言聽不太出,前置位總體看來除4号外沒有明顯的爆狼特征,那就不排除後置位開多狼的可能,所以我暫定警徽流先1後10,後續聽到發言再進行調整。”
一氣呵成的發言,聽得季年汗流浃背。
不是哥們你會玩兒啊,我以為你就一普通玩家。
陸景川依舊一副正經模樣,面向大家繼續補充:“警下我認為最多隻産一狼,4号玩家擔心入某人警徽流而導緻好人不上票,在我看來這種擔心沒有必要,因為如果好人能分辨出誰的發言更好,那狼也得倒勾着打,換句話說,如果你4号那麼想要警徽,那在警下的狼同伴大可以給他上票,這樣也能幫助我們好人更好地分清局勢。”
走過輪次,六号順利當選警長,選擇警右發言,這種發言順序對季年十分不利,盡管如此他仍聲情并茂地發出控訴,陸景川按了按額頭,表示聽不懂這人在辯解什麼,這樣一圈下來,作為最終發言人的他直接帶隊點明局勢:“場上1、7大概率出一狼,11、12出兩狼,容錯在2,9、10中一狼倒勾,4号定狼,明天我飛個警徽,女巫報個銀水,再看看票型,四狼基本可以定下,今天先出4,晚上我會去驗1,1金水飛1,1查殺飛8……當然,我肯定希望守衛守我,因為這樣可以多出一個驗人位,就這樣吧,今天全票出4,歸票4。”
說完,陸景川朝裁判比出“4”的手勢,所有人閉眼投票,之後果不其然,四号被放逐出局。
看到票型,季年難以置地指着自己:“我靠,全來打我?沒有一張上票給6?那我狼同伴在哪?全倒勾嗎?”
他目光如炬,将衆人環視一圈,微微歎了口氣,“點個狼坑,6号定狼,8……8是6的金水,且發言還行吧,應該是張民,但我勸你回頭是岸,9、10這兩張牌……哎喲我搞不明白你倆為什麼能這麼無腦站邊,如果你是個民沒有自己思考嗎,如果你是個狼你不會演一下嗎,說什麼聽六号的語氣就像個真預言家,原來這個遊戲是聽語氣的啊,哇撒哇撒,長見識了,那他給8發金水8号都隻是說軟站邊,你倆倒是啪啪啪地一頓站,不管了,标狼!然後這倒勾出在……不是,能站我邊就不錯了,我還盤倒勾?請問在座的有哪一位是真真正正地站邊過我或是替我發過言的,天呐,我的狼隊友警徽也不給我沖,全去打倒勾去了,佩服佩服……總之最後一狼要麼出在警下,要麼2、12中出,但我更偏向于1号是狼,7号玩家,你站我邊站得猶豫不決,待會要是警徽飛1死的不就是你麼?”
“狼坑大概率為1、6、9、10,希望好人能聽進去,明天要是6沒死就全票出6,要是6警徽飛1那1大概率是匹狼,行吧行吧,我先告辭一步。”
說完季年離開座位,走到門口時忍不住回頭,朝陸景川比了一個中指。
下一秒四周陷入黑暗,宣告第二晚即将開始。
退出遊戲後,季年在八群裡的邀約下來到其它包廂,準備參與一些較為簡單的小遊戲。
說來也巧,散場後的他朝電梯口走,剛好碰見陸景川出來。
他們很自然地并排而行,按下電梯按鈕,季年問:“結束了?”
“還沒。”陸景川答。
“你怎麼死的?”
“槍殺。”
“哎喲,被發現了吧。”季年冷冷嘲諷。
“那又怎樣?我們即将走向勝利。”陸景川伸出左手,朝前方比出個一路行駛的手勢。
此時電梯門正好打開,季年先一步走進去,回想起當時的場面,不禁埋怨:“真的很生氣啊,我的發言有那麼差嗎?!一個兩個都不信我!”
陸景川笑出聲,盯着他說:“有點問題,比如你前置位發言莫名其妙打3,還讓3入第二警徽流,那3号不得站我邊啊?”
季年激動地反駁:“3号兄弟的發言就是漏洞百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