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季年突然驚醒,眼前這位可不像唐家少爺般瘦小,且臉色出奇冰冷,更凸顯其深不可測的實力。
他将氣焰收回幾分,心想敵衆我寡,還是不要太過嚣張,可周覺見表哥沒有再次動手的意思,便又沖上前煽風點火:“表哥!你快給我往死裡揍他!他這樣跟我比算得了什麼!”
季年一聽這話,心頭怒火複發:“你這小子要不要臉?你要沒本事就别跑來應戰,打輸了還找人出氣,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
周覺抓住陸景川的手臂,躲在身後隻露出個惡狠狠的面容:“地址可是你親口說的!現在找上門來就怕了?那你當時不挺嚣張的嗎?!”
季年狠狠地頂了一下腮幫子,說:“我隻是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居然真去搬救兵讨說法,可事兒是你先挑,架也是你同意約的,在這種情況下你想讨個怎樣的說法,歪曲事實嗎?!”
陸景川微微向左挪動一步,将周覺完全擋住說:“再怎麼說,你也不能動手。”
“那他沒動手嗎?!”季年大吼一聲,朝自己臉上指:“你看看我的臉都被他撓成什麼樣了?這要是戴上假發可以直接cos小醜。”
“還有你,你剛不也動手了嗎?你還教訓上了?”
陸景川俯視他開口:“看來你想再挨一腳。”
“來啊!踹我臉上,來!”
季年一邊用手指着自己的臉,邊踮起腳尖向前沖去,給眼前人來了個突如其來的高清怼臉殺,驚得陸景川連連後退。
“年哥!你别說話了!”
夏小北急忙拉回他,可季年仍然有向前沖的趨勢,甚至大喊:“你要是個男人,就再來一腳!來啊!”
陸景川靜默注視着他,打心底覺得這人完美符合自己幾天前評價的癫公形象。
沉思片刻,他側過頭問周覺:“你覺得這事有沒有必要報到教務處去?
周覺立馬回答:“當然有必要啊,我待會就去。”
“有監控證明沒?”
“嗯……那塊地方,好像沒有。”
“沒關系。”
“傷口不會無緣無故出現,隻怕那人不願意承認。”
他這話,分明是在有意說給某人聽。
季年的面色在話音落下的瞬間變得僵硬,似一張倔強的臉在努力支撐。
“狗才不願意承認!”
陸景川迎上他狠厲的面容,一字一頓地警告:“再有下次,你會比這更慘。”
“日你大爺的!你再來找我,我就去跳樓!”季年邊吼邊擺動雙手,像隻被激怒的困獸,掙紮着想給眼前人一記拳頭。
一旁的夏小北死死将他束縛住,吃力地喊:“年哥你冷靜點!你哪能打得過他!”
季年猛地甩開他的手,朝前方施加物理攻擊,嘴裡還不停罵着:“你少在這裝模作樣!擺出個木頭臉給誰看?我tm吐你口水,我呸呸呸!”說完還真啐了幾口唾沫星子。
陸景川迅速後退了幾步,他盯着眼前人的舉動,眼裡滿是厭惡。
“惡心。”
季年豎起中指說:“老子就惡心你!你趕緊給我滾蛋!不然你要上報的,可就是兩件事了!!”
說完就開始倒計時:
“三!”
每一個數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着滿心的憤懑與不甘。
“二!”
他的雙眼死死地瞪着陸景川,仿佛要用目光将對方千刀萬剮。
“一!”
兩人面對面對峙,一邊的臉完全感受不到生氣,一邊卻是呼吸帶動胸口連連起伏,望着眼前平靜的面容,季年想不出洩氣的法子,隻能瘋狂踩壓地闆,踩完後大吼一聲:“你這個神經病!滾蛋!!!”
砰——!
房門轟然閉合。
視線被晃了一下,陸景川靜靜地站在原地,眨了眨眼,過了片刻,他沿來時路返回,拍拍周覺的肩說:“去醫務室看看。”
周覺興沖沖地跟上去,邊追邊喊:“好的表哥!”
至此,衆人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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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季年一頭紮進被裡,捏緊拳頭對床闆框框亂捶,夏小北見狀跑來,掀開床簾問:“年哥你是不是又打架了?!”問完就迅速脫鞋爬上了床,把季年吓得亂踢兩腳:“幹嘛啊。”
夏小北擠進來問:“我就說你臉上怎麼這麼多傷,難道這群人是上次那個alpha的兄弟?”
季年捂住被子說:“不是,是另一個。”
夏小北睡在右側,望着上方的床闆模樣天真:“你怎麼一天天的總惹事啊?”
季年猛一個翻身,揪住他腿上的肉,質問他想表達什麼,疼得夏小北拼命縮腿:“疼疼疼,疼啊!”
季年這才松開手,坐了起來,慢慢講述事情的經過,這一講越說越激動:“那小子上來就沖我發脾氣,發一次就得了,還他媽連續攻擊,這我能忍?!我當然得給他點教訓啊!”
“所以你打了他一頓?”夏小北問。
“欸欸欸,我倆是互毆,憑啥每次都是我吃虧,就因為我打得比他重?”這樣一問,他又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好吧,可能确實有點狠,但這完全是他自找的,誰叫他來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