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管理運行,甯大的宿舍隻針對AO進行大緻劃分,屬性為beta的學生則按專業班級分别插入不同宿舍。
但這樣的制度難免會滋生一些鑽牛角尖現象,比如周覺,因為玩得最好的beta基友肖家衡被劃分到alpha寝,而六人寝的床位剛好空出一個,得知消息的周覺毅然選擇換寝,門開的一瞬,兩人四目相對,肖家衡看着眼前大包小包的人,才明白這貨原來不是開玩笑,這貨是真tm要搬進來!
他幾乎想都沒想,就将周覺揪到門外,抵在牆上呵斥道:“你腦抽啊,這裡頭有四個alpha,你搬這兒來不要命了?!”
“哎呀,這裡是學校又不是外面,四個alpha怎麼了?他們又不是野獸,又不會吃人。”周覺打掉面前礙事的手,反指道:“别裝哈,其實我知道,我能搬到這兒來,你心裡樂得很。”
此話一出,肖家衡立馬換作疑惑的神情:“誰樂啊,我看是你小子太愛我了吧,不過這兒不歡迎你,你趕緊給我滾蛋。”
“滾不了了,手續都辦好了,讓開讓開!”周覺掙紮着揮手,扶起倒在一旁的行李走了進去,中途回頭說:“欸,你可千萬别以為我是來找你的,我搬到這兒來的原因是因為我表哥在這兒,我來找表哥!”
肖家衡微微一愣,順着眼前潇灑離去的背影看去,發現那個平日裡總是頭戴耳機沉默寡言的男生正在鋪空床,才明白這人原來和周覺有血緣關系。
作為一個omega,長期生活在以alpha居多的六人混寝中,聽起來簡直毛骨悚然,其實不然,甯大的宿舍管理制度向來嚴格,況且三位alpha隻當周覺是小朋友,除了偶爾打趣外并不會有越界行為。
所以周覺受了委屈,一進門就同他的三位好哥哥哭訴。
“趙哥顧哥沈哥!你們可得替我做主啊!”
三雙目光齊刷刷地望向門口,先後露出驚訝的神情。
最先起身的是趙永城,見眼前人一副哭臉,他快步過去撫着臉問:“哎喲小寶貝,你這是怎麼了?”
沒多久,剩餘兩人圍來,将他完全環住,三個alpha聽着他憤懑的講述,無一不是心疼的模樣。
左床上鋪的肖家衡聽到動靜,起身看向門口,一會兒後一頭栽進被裡,在這之後,趙永城将手抵在周覺後腰處,向前推出一步說:“寶貝,快去找你表哥,讓你表哥替你出這口惡氣。”
周覺努努嘴,拖着身子前行,走過五步,用比剛才更悲情更委屈的聲音大喊:
“表——哥!”
陸景川頓住手中的筆,在察覺到聲音來自于耳機之外後偏頭。
此人長得一副标準的冷系容顔,若非眼前人的狼狽模樣讓他露出些許驚訝,他臉上的表情怕是很難發生改變。
沉默片刻,他問:“你怎麼了?”
周覺拖着腿,一步步踉跄着走近。
“表哥,我我、我被人打了!”
陸景川按下電腦空格鍵,抓過面前的手左右翻轉,沿白袖上翻,當他看到幾道淺青色傷痕顯現在手臂上時,忽而輕微地皺了皺眉。
此時肖家衡從床上跳下來,來到周覺身旁,盯着他手臂處的痕迹連連發出驚歎:“卧槽你幹啥了啊?跟人打架打輸了?”
周覺一眼瞪過去:“哪有啊!是他單方面攻擊我的!”
“得了吧,肯定是你沒打赢别人,跑這兒來賣慘。”肖家衡似乎了解他的作風,毫不留情地潑冷水,把周覺氣得瘋狂跺腳:“你不關心我就算了,還在一旁說風涼話!給我死一邊去!”
怼着怼着,兩人突然開始打鬧,一個張牙舞爪地動手,一個邊跑邊挑釁。
陸景川盯着面前混亂的場面,幾度無語,擡高音量遏制:“行了周覺,你這傷到底怎麼弄的?”
這話一問,周覺的表情瞬間換作委屈:“那小子偷了我的外賣,我不就是說了幾句嘛,他居然打我!”說完他掀開右手衣袖,将兩隻手平直地伸向前方:“表哥你看,這一塊都青了,疼得我要命!”
此時趙永城走來,将下巴擱在他的頭頂,捏他的臉說:“快去給你弟報仇啊,瞧他委屈得。”
周覺并未掙紮,任這隻手胡捏,隻當捏到痛處時才縮回腦袋,大喊:“哎呀趙哥,痛死了!”
而陸景川早已摘下耳機,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複查一遍傷勢後,他突然發問:“叫什麼名字?”
周覺揉住被按壓過的臉,小聲琢磨,而後神色如大夢初醒般豁然:“好像叫季年!二棟的……A區二棟403,那小子親口說的準沒錯!”
“季年?”
初聞此名,陸景川隻覺得陌生。
看着面前渴望得到回應的面孔,他無法做到置之不理,作為哥哥,母親和姑母曾多次叮囑他在校必須照顧好弟弟,如今需要照顧的人被欺負成這樣,自己怎麼說也得讨個公道回來。
“走吧,去看看。”陸景川在經過周覺時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樣說到。
周覺瞬間揚起嘴角,三步并做兩步跟在他身後走出房門。
目送兩人出門,趙永城緊随其後摟住沈紹興的脖子說:“咱也走,咱去給小寶貝撐場子。”
沈紹興被強行拽走,臨走前朝室内喊:“走啊兩位,一起去看戲!”
當衆人趕到403時,季年正躺在床上沖浪,渾然不知危險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