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绾看着沖向下一個田的幾個孩子,又看了眼眼前這塊已經拔的幹幹淨淨的田,真的是人多力量大。
第二塊田沒拔多久,于江绾喘着氣停下了動作。
“嫂嫂,你坐田埂上歇會,這塊我來拔。”周春芽拿嫂嫂手裡的鏟子,将她推坐樹蔭下的田埂上。
于江绾喘着氣坐在田埂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春芽,你也來坐。”
拔草是個持久戰,不差這一會,見她手沒停,于江绾伸手将人拉了過來,将人帶到周子正剛才回去拎來的水桶邊,從裡舀了瓢水遞給周春芽。
“嫂嫂,你也喝。”周春芽喝完舀了瓢水遞了過去。
于江绾伸手接過水瓢,半瓢水下肚,整個人又活了過來,坐在田埂上看周子正帶着孩子拔草的身影。
這人氣來的快,走的也挺快,中午不是事讓他生氣,那應該就是人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周母和周家人好像都有些怕周子正。
之前她從原主記憶中隻知道原主是周子正娘逼着娶的,兩人隻是因為這事鬧得不開心,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止這個原因。
“春芽,你三哥經常回家嗎?”于江绾低頭問道。
周春芽搖頭:“不常回,每次都是娘喊才回,有時候娘喊也不回。”
于江绾眉頭微挑,正準備接着問,周春芽已經接着說了起來:“每次三哥回來都不怎麼說話,有的時候娘沒說幾句,三哥就直接走了。”
周春芽沒說的是有時娘說的話不好聽,三哥就直接嗆娘,把娘氣的不輕。
三叔雖然嗆娘,但那都是娘先說的話難聽,她不喜歡娘那樣說三哥,三哥對她和大牛他們都很好,才不是娘說沒良心。
于江绾得到關鍵信息,周子正之前母子關系就不好,并不是因為周母逼着周子正娶妻兩人關系才變的不好。
兩人是因為什麼關系不好的呢?于江绾問着身邊的周春芽。
周春芽搖了搖頭,她隻知道三哥不愛聽娘說話,娘讓三哥幹事,三哥都不幹。
于江绾沒有再接着問,周子正和周母應該在很久以前關系就不好,所以周春芽不知道。
她伸手摸了摸周春芽的頭:“還喝水嗎?”
周春芽搖了搖頭,她喝好了。
于江绾對她笑了笑,朝着田裡另外幾個孩子喊道:“大牛,帶着弟弟們來喝水。”
離于江绾最近的九牛聽見喊聲,先跑了過來,等小姑姑喝完,接過水瓢咕咚咕咚喝了半瓢,喝完将水瓢遞給哥哥們。
“三叔母。”九牛湊到了于江绾身邊。
“怎麼了?”九牛頭上綁了三個發髻,一張臉被太陽曬的有些紅,像年畫裡的娃娃,于江绾有些想捏他的臉。
“我想吃燙飯。”早上小姑姑回去說在三叔家吃的燙飯,燙飯裡面還有肉,家裡好久沒有吃肉了,他想吃肉。
燙飯這個不知道家裡還有沒有剩菜可以做,九牛去吃,其它幾個孩子也不能落下,加上周春芽,一共十個人,這個得周子正同意,她轉頭去看他。
一邊的周子正聽到了侄子的話,回道:“做什麼吃什麼。”
九牛聽到晚上可以在三叔家吃,開心的抱轉身抱住三叔的腿,三叔從來不限制他們吃多少,每次在三叔家吃飯都能吃到飽。
其它幾個孩子也高興的歡呼,更加賣力的拔草。
“那我先回去做飯?”她累的手抖,沒力氣再拔草了,在這也是浪費時間。
周子正嗯了聲:“你帶着孩子先回去,飯等我回去做。”
十幾個人的飯菜,她一個人做不過來,這塊田還剩一點就能拔完。
“好。”于江绾帶着幾個孩子往回走。
地裡的人也陸陸續續往回走,看到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在路上,光看背影就知道這是周家的孩子,隻有周家才有這麼多孩子。
他們看到這麼孩子時常心裡羨慕周家,但是每年收成不好的時候,他們又慶幸沒有這麼多孩子,不然一家人都要受苦。
于江绾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汗黏在身上不舒服,想趕緊回去洗一洗,帶着孩子們快步往回走。
幾人剛走到第一條巷子時,一條大黃狗突然沖了上來,呲着牙,對她狂叫叫。
狗身形很大,叫聲響亮,于江绾被吓的往後退了幾步。
“大黃,不許叫,這是我三叔母。”大牛見三叔母被吓到,沖到大黃身邊,伸手摟住狗。
大黃狗被大牛摟住後不再叫喚,伸出舌頭去舔他的臉,大牛伸手推開大黃的狗頭,頭往後昂;“大黃,你剛吃過牛糞。”
他和小姑姑去田裡時就看見大黃正在吃地上的一攤牛糞。
二牛和三牛笑着沖上去按住大哥的頭,讓大黃舔他。
一時間巷子裡都是笑聲和叫聲。
幾人玩鬧了一會停了下來。
“三叔母,這是大黃,它沒見過你,所以才對你叫。”大牛讓于江绾不要怕,大黃不咬人。
狗被摟住,于江绾就不怕了,這隻大黃狗的肚子鼓鼓的,應該是有了小狗,有了身孕的狗子比平時要兇些。
“時間不早了,回去吧。”于江绾讓他們放開大黃狗。
大牛還想和大黃玩,但是大黃嘴太臭了,他沒有猶豫直接松開大黃,跟着三叔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