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三問客棧的姑娘動手不會出現任何嚴重的問題,那規矩不過就是用來唬人的。
傅良雪确認了這一點之後稍稍松了一口氣,他接下來至少不必再憋屈地束手束腳了。
他心下盤算着接下來直接去牡丹姑娘的房間去摸一摸入口,如果比較簡單的話大概不必等到寅時便能上去拿到龍心石了,此行也算是結束了。
可就在他打算切斷聯系的時候卻聽到對面傳來一陣驚叫。
“啊——”
“啊——鬼啊!”
“怎麼可能?”
“快點兒離她遠點兒,人怎麼可能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
原是馮子平終于被齊煌勸得松開手之後,齊煌由于心中愧疚想要去攙扶之前被她推倒的紫衣姑娘,并且好好地道歉。
“姑娘,實在抱歉,是我的錯。”
她摔倒在有些潮濕的地上,因此一張臉沾染上了泥水,當然了,齊煌不是會被那泥水吓到的人,他本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即便如此,他看見紫衣女子依舊還是吓了一跳,連忙後退兩步與紫衣姑娘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下意識地把馮子平護在了身後。
紫衣姑娘接觸到泥水的臉開始模糊了起來,就像是油墨遇水之後暈染了一般,詭異而恐怖。
“啊——”
她用手觸碰自己的臉,然後發出尖叫,這讓周遭的客人都被吓得魂不附體,更是有膽小的客人直接朝着門外奔去,消失在了漆黑的林中。
有人想要效仿他們逃離,可是門外卻傳來了更加凄厲的叫聲,聲音最後戛然而止,類似于臨死前的悲鳴。
隻是單純的一推,氣氛一下子從其樂融融變成了陰森恐怖,周圍的姑娘從巧笑倩兮變成了面無表情。
目睹到一切的客人們無論是品着美食喝着美酒的還是摟着美女的,都吓得扔掉了自己之前求之不得的美食美酒美女,唯一的出口無法逃離,他們整個人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害怕,但是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紅梅走了過來,瞪了一眼齊煌和馮子平,顯然是在責怪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馮子平害怕地将身子縮到齊煌的身後,害怕的同時卻也突然靈光一閃,“我終于知道缺了什麼了,缺了靈魂,她們沒有靈魂,我不是在畫美人,而是在臨摹美人。可是,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發生的嗎?”
齊煌心道當然有可能發生,他曾經聽說過龍心石的可怕,盡管沒有實際使用過,不過能讓傅先生那等人親自處理,顯然不是等閑之物。
“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别離開我。”齊煌叮囑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保證馮子平的安全,他伸手,拔出了腰間的劍。
馮子平聽到齊煌的話從善如流,伸手抱住齊煌的胳膊,大有死不撒手的架勢,“對不起,你剛剛一定是覺得那姑娘可疑才動手的,我還在拖你後腿……”
齊煌心道馮子平的形容不甚準确,卻也知道現在不是仔細解釋的時候。
姑娘們陸陸續續地圍了上來,白蘭也走了過來,把身上的白紗罩在了紫衣姑娘的頭上,然後把紫衣姑娘扶了起來,“回去吧!”
紫衣姑娘搖了搖頭,絕望地看向天空,隻是一瞬間,誰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紫衣姑娘本人瞬間從衆人的眼中消失了。
“安靜!”
牡丹走過來的時候拿着一個香爐,上面點着一根香,她看向紅梅,皺了皺眉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你今天帶客人去二樓了嗎?”
“沒有啊,我一直在那邊陪客人喝酒。”紅梅疑惑地搖了搖頭,牡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牡丹輕輕地把香爐放在地上,伸手揮了揮,香味兒便四處飄散了去,她說,“今天有人在搗亂,他們兩個……”
她看了一眼馮子平和齊煌,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小樓,“還有另外兩個新面孔。”
齊煌本能地覺得那香爐不是什麼好東西,想要趁着牡丹走神之際上前毀掉香爐,可剛走了一步,這才發現自己腿腳已經發軟了,無法控制地倒了下去。
周圍,倒了一片……
困意席卷而來,齊煌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兒希望自己保持清醒,伸手去摸自己懷中的笛子。
牡丹的一雙繡鞋出現在齊煌的面前,齊煌艱難地擡頭看去,隻見牡丹冷眼地看着他,擡腳踢了過去。
齊煌全身酸軟,想要躲開也有心無力,隻能被牡丹一腳踢飛了出去,摔在泥濘的地上,一動不動,暈倒了過去。
“你們把今晚的客人全都綁起來等待大人發落,另外,把他們兩個單獨關起來。”牡丹指了指齊煌和馮子平,厲聲道,表情是從未見過的凝重,“另外兩個人應該在二樓,快點兒找出來交給大人,要不然大人饒不了我們。”
“是。”姑娘們應和道,四下散了開去。
等姑娘們齊心協力把齊煌和馮子平關到了一個小房間裡離開,齊煌這才睜開眼睛,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脖子。
那香的效果因為有傅良雪的幫助已經盡數被清除了,傅良雪給他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待在安全的地方等着。
他覺得應該沒有比監獄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傅良雪交代完齊煌之後便從紅梅的房間走了出去,他既然能和齊煌精神聯系,自然也可以和紀鳴辰進行交流。
紀鳴辰此刻就在牡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