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棟兵敗如山倒,被部下護衛着逃竄,宋瑩第一次見到沈棟如此狼狽,心髒就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攥了起來,他伸手想要捂住心口,卻碰到了挂在胸前的願望石。
他的手便順勢握住了願望石,在許願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再次劃過師父嚴肅警告的面容,可是他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二師兄在後面緊追不舍,再有一段時間,他心中的英雄就會就此隕落。
大多數英雄都是不長命的,可是沈棟卻還有機會,隻要……
願望石上面有不起眼的晦暗的光芒劃過,倉魚林的土地開始震動,山體開始滑坡,危險突然地到來打亂了二師兄的節奏,沈棟趁機逃出生天。
可沈棟傷得太重了,二師兄的毒也太猛了,沈棟就算是逃出生天也隻有一口氣兒了。
宋瑩騎上二師兄留給他的馬,直奔出了山村,包裹中帶着傷藥和解藥,他一手握緊缰繩,一手握緊願望石心中祈禱着沈棟的平安。
他到倉魚林的時候大戰和地震全都已經平息,二師兄的人已然退走,隻留下了少部分傷重的人以及搜尋沈棟的人在此休憩忙碌。
二師兄要趁着沈棟的死一鼓作氣反攻回去,可是他也不在意這些,他現在心裡隻有沈棟。
宋瑩雖然武藝平平,但是瞞過那些傷兵卻是很容易的事情,找到沈棟的過程也很容易——願望石會給他指路的。
或許也是願望石的功勞,中了二師兄的毒,沈棟早就該死了,可是他找到沈棟的時候,沈棟雖然昏迷不醒眼看着隻剩一口氣了,可他終究還是活着的。
宋瑩在那一刻甚至想要流下淚來,他給沈棟喂下了解藥,他會簡單的醫術,親自給沈棟處理了傷口,為了防止二師兄的人的偵查,他脫下了沈棟的铠甲又簡單給沈棟易容了一番。
他一向什麼都學得平平,師父說他雖然學得平平,但是勝在什麼都會一點兒,這未必不是一個優勢。
宋瑩現在切身體會到了這一優勢,背起了沈棟,一路離開了倉魚林,落腳到了倉魚林不遠處的一個村子裡。
收留他們的是一對兒老夫婦,兒女都在鎮子裡打工,便空下了兩間屋子。
宋瑩撒謊說他們是兄弟,因為路上遇到了盜匪,大哥被盜匪砍傷,又付給了他們一些房錢,他們隻感歎了一句世道艱難,便也相信了他的話。
沈棟傷得很重,但是有着宋瑩的照顧盡管依舊昏迷不醒,身體卻在逐漸變好。
宋瑩現在不用隔着鏡子看他了,可以真真實實的看到他,照顧他,在他的身邊,就連這樣,他都感覺到由衷的高興。
說到這裡,宋瑩眉眼中都是欣喜,他道:“我想,當初我為什麼總是希望他醒過來呢?若是他一直昏迷不醒,倒也是不錯,那樣的話,我也願意一直守着他。”
傅良雪低頭看了看棺中的沈棟,心想現在這樣不也和當初一模一樣嗎?
宋瑩似乎是讀懂了沈棟的想法,伸手摸了摸沈棟的眉眼,幽幽道,“他醒了,然後發生了那些事,說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宋瑩似乎是因為說了太多的話,終于起身喝了口茶水,身子卻是一僵,随即立刻皺起了眉頭,“是那小子下來了?”
密道的入口,開關都是有很大的震動的聲音的,因此密室中的人很輕易的便能察覺有人打開了入口,更不用說來人也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腳步聲。
“什麼這小子那小子的,真沒禮貌。”一身紅衣的人有些粗魯地掀開帷幔,抱着自己的胳膊,“這是哪裡?真冷!”
傅良雪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在這裡?”
“怕你跑了不給我治病。”紀鳴辰毫不客氣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傅良雪的旁邊,“我得看着你。”
不讓紀鳴辰來他就聽話的不來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上一次就是自己溜進來的,再次溜進來也更加輕車熟路了,他就像是一隻打不死甩不掉的小強。
“我不會跑的。”傅良雪有些無奈的開口。
“這件事結束你真的會來我家給我治病?”紀鳴辰一臉狐疑地盯着傅良雪。
聽到這話傅良雪心想,給你治病然後讓你去娶别人嗎?當他不存在嗎?
傅良雪抿了抿嘴唇,微微低頭,卻還是回答:“會。”
“你猶豫了。”紀鳴辰卻不吃這一套,說出了心中所想。
“你若不是心虛為何總想把我趕走?之前你不是這樣的,莫不是昨晚你問我想不想一起睡我拒絕了你就不開心了?大不了今晚我陪你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