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城明:“啊?”
他平時吃的都是做好了的,哪裡知道它們被端上餐桌之前是什麼樣子?
他看着卓潇輕車熟路地拿起另一種牛肉,說:“你喜歡吃這個。”
于是他就看着卓潇在水果區前面轉,一會拿起這個,一會拿起那個,車厘子猕猴桃就算了,為什麼還有香蕉啊?這東西幹巴巴的,他一點都不愛吃。
他忍了很久終于問:“老婆,你喜歡吃香蕉?”
卓潇深深看了他一眼,眼裡藏着莫名其妙的意思,反正嚴城明看不懂,他隻知道卓潇收回目光後唇角一勾,輕輕點了個頭:“嗯。”
算了,買就買吧。
嚴城明看卓潇好像挺高興的樣子,妥協了。
他問卓潇還有沒有别的想要的,卓潇沉思了一會,認真吐出兩個字:“牛奶。”
嚴城明以為他要買那種大盒的家庭裝牛奶,結果卓潇就拿了個小瓶的。
他此時還沒察覺出問題的嚴重性。
直到他坐在駕駛位上,目視前方,卻實在忍不住從後視鏡裡往一側瞟。
視線裡卓潇坐姿優雅,慢條斯理地将淺黃色的香蕉皮剝開,張開被嚴城明吻得發紅的唇,慢悠悠地将白糯的香蕉送進口中。
咔。
香蕉被咬掉一個頭。
嚴城明眼皮一跳,突然覺得某個地方有點痛。
他又慌又爽地收回目光,努力忽視這令人想入非非的一幕,十分正經地繼續開車。
那邊卓潇可能是覺得口有些幹,他把瓶裝牛奶拿出來,沒過兩秒鐘,就颦眉把胳膊往嚴城明這裡一伸,委屈巴巴道:“老公,我打不開。”
嚴城明瞟了他一眼,隻見他唇角還沾着香蕉殘留的渣,目光澄澈,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和他手裡的香蕉是一種境地。
他咳了一聲,一手操作方向盤,單手把牛奶拿過來,拇指和食指捏住瓶蓋邊緣,手部肌肉發力,繃出一個好看的線條。
然後還給卓潇:“好了。”
卓潇接過,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明明瓶口也不大,卻又莫名其妙地沾在了唇角上幾滴,白色和紅色對比,鮮明而暧昧。
嚴城明:“……”
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身體好像有點異樣。
卓潇本來坐得四平八穩地,突然車一個加速,剛喝了一口的牛奶瞬間就灑在了領口上,他萬分茫然地單手按住安全帶,問:“老公,怎麼了?”
嚴城明匆匆回了句:“沒事,你繼續吃。”
他語氣硬邦邦的,不太像沒事的樣子。
卓潇看了看外面的景色,越來越荒涼,有些遲疑:“老公,這條路不是回家的吧?我們要去哪裡嗎?”
嚴城明不語,隻是一味地開車。
終于,邁巴赫停在了一個荒郊野地了無人煙的地方,荒涼到了一個卓潇都納悶嚴城明是怎麼知道這種地方的程度。
知道嚴城明要幹什麼,他默默把手裡的牛奶瓶蓋擰緊。
到了地方後,嚴城明猛地一開車門,飛速從車頭跑過來,繞到卓潇這邊,把門一拉,上半身探進來。
嚴城明強健的上半身壓在身上,卓潇覺得自己好像被大型犬撲了。
大型犬手裡忙裡忙慌地把卓潇手裡的牛奶瓶和香蕉一股腦搶過來扔在一邊,耳朵和尾巴一起快速搖擺,迫不及待卻目光真切,呼哧呼哧喘着氣:“老婆,先别吃這個了,吃點别的行嗎?”
卓潇壓下向上的嘴角,矜持地點了個頭:“……嗯。”
嚴城明飛速地解開卓潇的安全帶,把人撈出來,塞進後車座,把座椅放倒。忍了一路,差點着火的嚴城明終于如願以償地啃到了老婆的唇,然後是領口上的牛奶漬,和更裡面的某些部位。
很久之後,卓潇眼睛裡充滿水汽,領口大開,潔白的脖子和鎖骨上多了好些紅印,他的聲音更輕更碎:“老公……不行,沒有……呃。”
突如其來一股力氣,把他擡起,他有些不穩地把手按在了嚴城明的腹肌上。
嚴城明喘着氣,從座椅下抽屜拿出一個牙膏似的東西,又撲過來,斬釘截鐵道:“有。”
卓潇的眼睛稍微睜大了點。
……
城市的霓虹遺落在外,夜幕深沉,與之一般顔色的車身輕晃着,同樣幅度的是細碎又被堵住的喘息聲。
風撫過靜谧的草尖,不明顯的光點閃閃爍爍,一聲志得意滿的笑落下,又重歸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