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怎麼溺水了……”嚴城明兩眼昏黑,滿臉茫然,鼻尖處全都是青草味。
卓潇閉了閉眼,一咬牙趕在他擡頭之前把傘一扔,雨水劈頭蓋臉也澆了他一通。
他對上嚴城明的目光,身體因為寒冷而發抖,表情真摯,語氣柔弱:“老公,下雨了,我一着急接你就沒帶傘,剛剛本來想扶住你的,但是我力氣小,沒扶住,你别生我的氣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兩隻落湯雞面面相觑,嚴城明指了指卓潇身後仰倒的黑傘:“那不是……”
卓潇把他的手壓回去,擋住他的視線,“那是别人家的,不問自取就是偷,不能随便用。”
“哦,哦,老婆你真有素質,不愧是高材生。”嚴城明點個頭,依稀覺得哪裡不太對,但是被酒精泡了的神經根本繞不過彎來。
卓潇松了一口氣,他就知道,喝多了的嚴城明跟傻了差不多。
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嚴城明,卓潇拖着嚴城明繼續往别墅走,“老公,快點回去吧,該着涼了。”
好不容易把嚴城明運回家,卓潇在地毯上給他脫了衣服,将所有髒衣服放進幹洗預備區,又用熱毛巾給他擦了身體,換上新的睡衣,這才開始收拾自己。
擦着頭發從浴室裡出來時,卓潇看了眼表,已經三點半了。
床上的嚴城明在呼呼大睡,臉紅得不正常。卓潇皺着眉過去摸了摸他的臉,懷疑是發燒了,又翻牆倒櫃開始找溫度計,夾在嚴城明腋下。
五分鐘後,看着溫度計上的36.7,卓潇放心了,嚴城明應該隻是喝酒上臉。
卓潇又去客廳泡了一杯蜂蜜水,拿蜂蜜的時候,看着冰箱裡面滿滿當當套着保鮮膜的菜肴,他抿了抿唇。
下午晚飯時間他做的,做好了就一直等着嚴城明,電話不接,也不回家,杳無音信,等到淩晨一點,才有了消息,說是喝多了讓去接。
可能是實在太折騰了,又是深夜,彼一閑下來,情緒和身體都極度疲累,卓潇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嚴城明,一時心情複雜。
他冷着臉爬上床,拍了拍嚴城明的臉,一點反應都沒有。
哼了一聲,他站起來,光裸的腳踩在嚴城明的胸口上,腳底下的胸肌飽滿,他居高臨下地質問:“怎麼又去喝酒?不是承諾說不喝了嗎?言而無信。”
嚴城明胸口上被什麼東西壓着,他眼皮勉強睜開一條縫,模糊的目光中,卓潇低垂着眼看着他,表情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生氣和冷冽,他先是愣了一下。
胸口上那隻腳好像受驚似的擡起抽走,嚴城明喉嚨動了動,一把抓住,把臉貼上去。
纖細的腳踝和滑嫩的肌膚在滾燙的臉頰上磨蹭着,卓潇的腿在戰栗,眼裡有些慌亂。
嚴城明覺得自己一定是做夢了,不然怎麼會看到平時柔順聽話的老婆像個S一樣看着他?
不過這樣的老婆也是别有風味,嚴城明又用臉蹭了兩下那隻腳,與此同時嘟囔着:“老婆,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的。”
“你……”他這句話像是催化冰雪的熱源,一下就讓卓潇心軟了,他又踩了兩下嚴城明的胸肌,小聲道:“傻狗,被騙了都不知道。”
“哼,你都把我忘了,我騙騙你怎麼了。”說完,他腳一撇,從嚴城明手裡抽出,就在對方睜着迷蒙的眼睛伸手找腳的時候,卓潇坐在了他小腹上。
身體前傾,壓下去,卓潇捧着嚴城明的臉,額頭抵着額頭,他親了親嚴城明的眼皮,用十分溫柔的語氣說:“老公,你看看我。”
嚴城明擡起眼皮,看進卓潇的眼底,對方的眼神像春水,暧昧極了,他吞了吞口水:“怎麼了?”
卓潇目光垂下來,咬着唇,臉色是受涼後的蒼白,他委屈巴巴地說:“剛才在停車場,你沒認出來我,我磕到腰了。”
“啊。”嚴城明費力地想了兩秒鐘,坐起來,“好像是有那麼回事。”
“你看看是不是淤青了。”卓潇楚楚可憐地,将腰間的睡衣提起來一點,露出一節白皙的腰。
“我看看,我看看。”嚴城明被那節腰勾得移不開目光,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順着卓潇的話接。
他跪在床上,頭低下去,湊近那節腰。随着距離的拉近,卓潇的衣服越拉越往上。
“哪裡有淤青?磕到哪兒了?”眼前白花花一片看得嚴城明眼花缭亂,六神無主。
卓潇把身體往左邊側了一下,露出右腰側的一點肌膚,指甲大小的一塊淡青色,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卓潇的聲音從嚴城明頭頂上傳來:“老公,是不是很嚴重?可疼了。”
嚴城明盯着那塊淡痕無比認真地點了個頭,表情嚴肅:“是挺嚴重的,我給你吹吹。”
“嗯。”卓潇弱弱地應了一聲。
嚴城明把頭壓得更低,近到即将快要貼上去,他緩慢地吹出一口炙熱的,帶着酒精味的熱氣。
被熱流一碰,卓潇身體顫抖,他向來敏感,眼睛不自覺濕潤些:“老公……”
嚴城明被他一叫,魂都飄了,他咽下唾液,湊得更近,就在唇即将碰到那塊誘人的肌膚時,腦袋上傳來一股力氣,把他推開了。
卓潇好像故意似的,表情無辜地爬到床邊去拿床頭櫃上的蜂蜜水,他說:“老公,對不起,我忘記你喝酒很難受了,喝點蜂蜜水解酒吧。”
嚴城明額頭突突地跳,他是難受,不過不是因為喝酒,他看了眼下面,拽住卓潇的小腿,一把拉過來,“一會再喝,現在有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