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來得好啊!我正愁找不到地方收拾他呢!”沈淑義憤填膺,“來人——!”
周玉煙出聲制止:“娘,你别輕舉妄動。”
沈淑不解:“你為什麼要攔我?你二叔可是囚禁了你爹,這還不夠嗎?”
“不光是囚禁我爹的事。”周玉煙面露猶豫,想了想,還是把所經曆的事,大緻地說了出來。
沈淑聽完大驚失色,差點都坐不住:“他竟然做了那樣惡毒的事?”
周見川自出生起,就是軟和可搓捏的性子,不光玄靈山莊的人知道,外頭的人也知道。
所以沈淑懷疑來懷疑去,都沒把心思放到她這個小叔子身上去,可今天,周玉煙卻告訴她,她這個小叔子不光不軟弱,甚至陰狠到惡毒的地步,她沒法不害怕。
周玉煙知道她的擔憂,安慰道:“娘,别擔心,有我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沈淑勉強定了定心神,問道:“你攔着我,是想怎麼做?”
周玉煙:“光是囚禁我爹一個罪名顯然不夠,但他的其餘罪過,我們也沒有明确的證據。”
沈淑追問:“秦歸顔那裡也沒有嗎?”
周玉煙搖頭:“她為撫養一個年幼的孩兒煞費苦心,再加上還要看管我爹,已經分身乏術,哪裡還有精力去做别的事,所以周見川沒有讓她做别的事,也什麼都沒有告訴她。”
沈淑惴惴不安:“那我們要怎麼辦,難道就讓他這樣逍遙法外?”
“不會的,”周玉煙看着躺在床上的周見山,“他已經知道爹被找到,也清楚爹會把他身上發生的事都告知我們,所以,我不信周見川會無動于衷,他一定會做些什麼。”
沈淑:“你的意思是......”
周玉煙告訴她:“我想等他自己帶着我們找到證據,然後來個人贓并獲。”
沈淑搖頭:“這怎麼可能呢,他又不是傻子,能這麼多年背着我們做事,定然是處處謹慎,不會輕易露出馬腳的。”
周玉煙輕笑:“再謹慎的人,也會有方寸大亂的時候,隻要......我能抓住他最在乎的東西。”
“他最在乎的東西?”沈淑垂眸思量,半晌才道:“你是說,秦歸顔?”
“沒錯,”周玉煙朝王德說:“你去把秦歸顔還有連安帶過來。”
王德下去了。
在周玉煙看來,周見川對秦歸顔的愛意不像作假,他是真真正正地心疼她還有孩子。
雖然秦歸顔背叛了他,但周見山可不是被秦歸顔放出來,而是被下人找到的。
周見川并不知道秦歸顔背叛他的事,所以,在他眼中,現在的她,就還是那個摯愛情深的結發妻子。
這個時候,要是周玉煙讓人把秦歸顔跟孩子帶走,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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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見川這次在外面待的時間比上次長了一天,所以他心中對妻子孩子的思念也更多一分,回家後便直奔秦歸顔的房間去。
連安比上次出門時又大了,養得白白胖胖,她很乖,沒事基本上不會哭鬧,所以秦歸顔帶她也帶得很省心。
“你給她取好了名字嗎?”周見川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問。
“嗯,”秦歸顔點頭,“咱們的孩子就叫周玉瑤吧,你覺得好嗎?”
周見川如獲至寶似的将這名字咀嚼兩遍,才溫和道:“當初便說名字由你定,你覺得好,我就覺得好。”
秦歸顔輕輕地笑了一下。
周見川原本抱着孩子哄得正開心,餘光卻見秦歸顔有些心神不屬,便将孩子交給站在一旁的乳娘,坐到床上攬着秦歸顔的肩,将她瘦弱的身子抱在懷中,關心問道:“怎麼了?”
秦歸顔伸手抵着他的肩膀,将兩人的距離拉開些,說:“沒什麼,我就是覺得心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這些天光顧着看連安,沒睡好的緣故。”
周見川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是有心事,但秦歸顔不想說,他就問不到,隻能裝作沒看見,想讓丫鬟去喊大夫。
王德是在這個時候進門的。
周見川知道他跟在沈淑後頭,平時要管大大小小的事務,忙得很,所以他不是有什麼事,不會到他這裡來,問道:“怎麼了?”
王德臉上挂着讓人挑不出錯處的笑,說道:“大夫人讓我把二夫人跟孩子帶到她那裡去。”
周見川想也不想地就拒絕:“外頭風大,歸顔跟孩子着涼可怎麼辦,她還未出月子,正是要休養的時候,大嫂要是真想看孩子,可以親自來,沒必要讓歸顔出門。”
他說這話時語氣有些冷硬,秦歸顔拉了拉他,蒼白笑道:“沒事的,我去去就回。”
周見川見她病弱到這樣的地步,還要遷就沈淑,心裡更是不悅,連帶着對王德的語氣也更差:“回去告訴她,就說歸顔不去。”
若沈淑真隻是想看孩子,王德還能被這句給打發,但他沒忘記來的目的,道:“不是大夫人要看孩子,是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