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包的感覺,就好像她和樂桃是準備翻牆去網吧的太妹,結果人剛坐到牆上,還沒翻過去呢,風紀委員們就來了。
不過風紀委員們不是單獨來的,宮懷述手裡還拎着段書回,段書回見周玉煙看他,露出個難看的笑。
宋涯側身俯視遠處的閣樓,疏離地說:“方才看到段書回在禁地附近遊蕩,我便覺得奇怪,沒想到你們二人如此大膽,居然在禁地私下鬥毆。你們是想被趕出宗門,還是嫌命長?當禁地關着的妖獸是好惹的?但凡有點——”
他長篇大論還沒說完,自個兒頓住,轉而看向樂桃,語氣放緩和點,不過也不比不上平日,“你有話要說?”
得虧樂桃是個不笨的,面對宋涯的诘難,很快就想出對策,說道:“誰說我們私下鬥毆,我是有劍招不會,特地來向周玉煙師姐請教,師姐說是吧?”
兩人的關系雖然不好,但在面對同樣的困境時,還是能勉強互幫互助。
周玉煙點頭,連忙說:“對對對,是是是,沒錯。”
提到請教,宋涯波瀾不驚的表情有了些微的起伏,他再次别過頭,一眼也不看周玉煙。
這舉動讓周玉煙看得直噘嘴,切,雙标。
對樂桃能和聲和氣講話,對她就這麼冷淡,真讓人不爽。
宋涯不開口,自然就輪到另外的風紀委員說話。
之前妖獸從澤蘭院出來的事兒,宮懷述一直心中疑慮,但苦于沒有機會問,如今正是時候,所以他開口朝着周玉煙說:“你——”
周玉煙見他眉頭緊蹙,神情凜然有若冰霜,心中一驚,難道他發現那天晚上的事兒,想要在這裡拆穿她了?
她得怎麼面對接下來的追問好呢......
周玉煙心裡直犯嘀咕,但宮懷述在中氣十足地說出一個“你”後,就沒有了下文。
五個人就這麼站在風裡,耐心地等他繼續說。
可宮懷述對上四個人探究的視線,冷峻的臉突然蓦地一紅,跟個小姑娘似的低頭。
周玉煙:......
不是大哥,她都做好被盤問的準備了,你倒是問啊!你讓她把那些毫無纰漏的謊話說出來啊!你給個機會啊!
可宮懷述讀不懂她的無語,跟以前一樣說個字就不吱聲了。
宋涯替他解圍:“師兄......既然無事,咱們走吧。”
宮懷述愣愣點頭。
樂桃見狀,也跟着段書回離開,不過離開的時候,臉上卻帶着笑。
周玉煙停在原地,思忖一陣,心中明朗起來。
對啊,宋涯雖然平時躲着她,但是他巡邏的工作必須得做啊,在斜芳院的時候可以躲她,但現在怎麼躲?
想到此,周玉煙朝着宋涯他們的方向追過去。
宮懷述在這個時候倒是格外有眼力見兒,都不用周玉煙開口,就主動離開。
他離開後,周玉煙幹脆地擋在宋涯身前,攔住他的去路,問道:“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宋涯垂眼,不作回答。
周玉煙最讨厭的就是玩兒冷暴力的人,他不開口,那她繼續說:“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生氣?
聽到這個詞,宋涯無情無緒的臉終于出現一絲裂痕。
她覺得他那天晚上是在生氣?
周玉煙見他擡頭,隻以為她是說中他的心事,冷哼一聲,掏出枚淡粉色的玉佩,說道:“既然如此,我跟你賠禮道歉!”
她甩甩手,“諾,拿去!”
玉佩還是周連遠送的,裡頭的粉色是她爹留下的靈力,危急時刻可擋下一擊,換句話說,擁有這枚玉佩的修士,就等于多了一條命。
宋涯打量眼前的玉佩。
玉石被人精心雕刻成芍藥的模樣,每一枚花瓣的弧度都雕得毫無瑕疵,花朵栩栩如生,一看就出自大家之手,十足珍貴。
但,他不會接。
見狀,周玉煙索性也不害羞,直接就抓着他的手,把玉佩強硬地塞進去。
宋涯握着玉佩,沉默好一陣,但一開口,就把周玉煙吓了一大跳。
少年清冷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裡,分外清晰。
他一字一句地追問着:“這是師姐送我的定情信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