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摻和了,沒摻和啊,咱們隻是去幫大師兄把把關,看看他是不是所托非人。”
“這......不太好吧。”
“那師姐不去,我一個人去好了。”
“等等,誰說我不去了。”
方曲箬帶着周玉煙到了一處偏僻的山頭,天辰宗的弟子尋常都在主峰待着,因而無人踏足的深山,就越發幽深僻靜。
草木在這兒蔥茏繁茂,遮天蔽日,把山占據得嚴嚴實實,根本沒給人留走路的地兒。
周玉煙皺着眉用劍劈開草堆,懷疑地問道:“你确定師兄真在這兒?”
“那當然了,我可是跟蹤他跟蹤了好幾天呢,”方曲箬撇撇嘴,“話本子裡都說孤男寡女的愛找偏僻的地方幽會,可這山,未免也太偏了。”
她小心地伸手,捏住衣服上沾着的尖刺扔開,情不自禁地感慨道:“看不出來啊,大師兄的身子,有夠結實的。”
周玉煙之前還覺得方曲箬害羞内斂,現在想想,當時的她一定是被豬油給蒙了眼。
方曲箬看到什麼,立馬拉着周玉煙的袖子蹲下,她直直地看着前方說道:“師姐你看,是大師兄!”
周玉煙蹲好後,果然看到師塵光鬼鬼祟祟地出現了,他邊走還邊回頭看,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做虧心事。
“走走走,咱們再往前點兒。”方曲箬說着就邊蹲邊往前挪。
有她開路,周玉煙倒是省了劈草的麻煩。
前頭的師塵光熟練地穿草,很快就要沒影,見狀,方曲箬急了,也不再磨磨蹭蹭地遮掩身形了,連忙站起來小跑着跟上。
周玉煙不像她那樣焦急,隻慢慢地跟着。
師塵光沒走多遠,所以方曲箬跟了沒多久就見他停下,她又想拉着周玉煙蹲下,但這次周玉煙并沒有順從地被拉着,而是撥開面前的雜草,走了出去。
方曲箬想把人拉住,但她慢了一步,隻來得及碰一碰周玉煙柔軟的裙擺。
師塵光正聚精會神地忙着手裡的活計,卻突然聽得枯枝被踩的清脆聲,警惕地回頭問道:“誰?!”
周玉煙雙手環臂,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周圍,說道:“師兄倒是挺會找地方。”
她朝方曲箬在的草堆努了努嘴,“出來吧,沒有奸夫。”
“奸夫?”師塵光捕捉到這關鍵詞,臉上閃過顯而易見的困惑。
方曲箬被點出也不好再藏,隻能磨磨蹭蹭地從草叢裡站起來,躲到周玉煙身後,朝師塵光露出一個腼腆含蓄的笑容,“大師兄好。”
“你剛剛說的奸夫是什麼意思?”師塵光追問。
周玉煙用手肘戳了戳方曲箬,小姑娘就猶猶豫豫地開始說起來。
師塵光原本的表情還算淡然,但聽着聽着,臉就慢慢黑下來,到最後,他甚至想把這“腼腆”姑娘的腦殼掀開,看看裡頭裝的到底是什麼。
“我那是受傷了,讓盛清雲給我塗藥!你們——!”師塵光伸出手指着面前的兩人,感覺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兒,憋得他眼前發黑。
“師兄你别生氣,你别生氣,都是誤會,現在解釋清楚不就好了。”方曲箬悄摸地扯着周玉煙的衣服,想讓她幫忙說兩句好話。
但周玉煙的注意力放在不遠處那一群飛禽走獸身上,原著裡提過一嘴師塵光愛養寵物,但她沒想到規模會堪比小型動物園。
“那紅鳥是什麼東西?”周玉煙好奇地正要往前走。
可師塵光卻暴喝一聲,“不許動!”
周玉煙的腳在半空中懸停住。
師塵光着急忙慌地跑過來,從她腳下撸了一把泥,然後才說:“你可以放腳了。”
方曲箬好奇地伸長脖子,問道:“大師兄,你手裡拿着什麼啊?”
師塵光朝她攤開手。
方曲箬嫌棄地往後退兩步:“好端端的,大師兄抓泥鳅做什麼?”
“什麼泥鳅,這是青龍。”師塵光反駁道。
“切,這是泥鳅,那兒的鼈我還說是玄武呢,”方曲箬說完,見師塵光不吭聲,心裡生起股不好的預感,“你不會......真給它取名叫玄武吧?”
師塵光别開眼,紅着臉道:“不.....不行嗎。”
“好了好了,”周玉煙打斷兩人的談話,問着師塵光:“師兄,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什麼忙?”
“楊意情在禁獄養了隻白貓,你知道禁獄不是養貓的地方,所以我想把貓養在你這兒。”
雖然師塵光是愛養寵物不錯,但他和楊意情的關系并不算親厚,周玉煙開口時,想過他有拒絕的可能。
但此刻,師塵光面色紅潤,不僅沒有半點不情願,反而還十分興奮,眼裡亮得快要射出光來:“白貓,真是白貓?!”
旁邊的方曲箬默然片刻,用一言難盡的表情朝周玉煙道:“師姐......你這是給他送白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