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笑話,”樂桃飛快否認:“我豈會因那兩個人而心緒不甯,我想的是上官原風和鄧空名。”
“哦?”段書回挑起半邊眉,“他們二人又怎麼了?”
樂桃皺眉:“那日鄧空名說要找上官師兄幫忙,可還沒過多久,兩個人就臉色蒼白地回來,我問發生什麼也不肯說。”
“上官師兄居然也會有這樣驚慌的時候?”段書回來了點興趣。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想到難以忍受的事,樂桃臉色不好,“我提到周玉煙,他們兩個就立馬跑開,說什麼也不肯幫我。”
她将臉轉向段書回,“現在能幫我的隻有你了。”
段書回撚起耳邊一縷發絲,對聽到的話似乎并不上心,語氣懶散道:“都說了,周師姐是我的心上人,我可不會對心上人動手。”
“少裝了,”樂桃冷哼一聲:“你趕緊想法子幫我把周玉煙趕出宗門。”
她繼續抛出誘惑:“被逐出宗門的弟子,是要被廢除修為的,屆時她一個凡人,不是任你處置嗎。”
段書回忽地笑了。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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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周玉煙幾乎是被趕進斜芳院的。
楊意情一把周連遠引走,華舒和方曲箬就急不可耐地把她“押解”進宋涯的房間。
怕吵醒宋涯,周玉煙隻能用氣音問着:“你們幹什麼?”
她輕輕拍着緊閉的門闆,希望外頭的兩人能放她出去。
“哎呀,師姐你放心,這次有我和華舒替你看着門,不會有人來的,你趕緊動手!”方曲箬的聲音隔着門闆,悶悶地傳進來。
說完,她想起什麼,又補充道:“你出來的時候得帶着藥瓶啊,不然我不開門的。”
周玉煙扒在門闆的手緊了緊,知道方曲箬是說到做到的性子,隻能認命地轉身。
床上的宋涯面色依舊蒼白,纖長的眼睫在燭火掩映下,猶如振翅的蝴蝶。
她得在他醒過來之前離開。
周玉煙不打算給宋涯塗藥,隻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藥瓶,然後立馬出去交差。
可這小小的房間,她搜了好幾遍,也沒找到藥瓶半點蹤迹。
剩下沒搜的地方,是宋涯的床。
仔細想想,傷藥放在床頭,倒并不奇怪。
周玉煙小心地踱着步子,站在床邊,目光向下開始打量。
床很平整,但宋涯枕頭下,似乎有什麼突起。
藥瓶一定就在那兒放着!
周玉煙眼睛亮了一下,她彎腰,小心地把手伸到枕頭右側,輕輕地掀起一角,想趁着宋涯沒醒把藥瓶拿到手。
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昏迷不醒的宋涯卻蓦地睜眼,眉眼間滿是陰鸷的肅殺之氣。
周玉煙尚未來得及收手,纖細霜白的手腕就被人用力捏住,宋涯冷冷的聲音傳進她耳畔:
“師姐這次來,是又想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