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一台,第一日第一輪,崇德門月天清對天機派六算子!”
“崇德門月天清勝!”
“壬一台,第一日第二輪,崇德門月天清對靈水林淼!”
“崇德門月天清勝!”
“……”
“壬一台,第一日第八輪,崇德門月天清對青峰劍山雲志!”
“崇德門月天清勝!”
此次比賽為站台式,一直赢的參賽者可以一直站在台上與下一個參賽者比賽,直到輸為止。
比賽一日八輪,月天清連勝八輪。盡管如此,注意到他的人卻很少。因為壬一台位置太偏,大家大多聚在甲乙丙丁台圍觀。而月天清劍招普通,無亮眼之色,注意到他的人更少。
甲乙丙丁台附近,青峰劍主和徐卉流坐在高台上,正在觀看弟子們比賽。
青峰劍主宿墜竹指着甲台連勝七場的青峰弟子,對徐卉流笑道:“卉流,你覺得這弟子還能赢下一局嗎?”
這弟子打完上一局已是疲累帶傷,下一局能否再赢,其實得看對手是誰。
徐卉流:“讓他認輸吧,已進二百五十六強,再打怕是傷及根本,不益日後修煉。”
宿墜竹搖搖扇子,“也對。”他擊掌兩下。一弟子立刻過來,俯身傾耳。他低聲吩咐幾句,弟子點頭離去。
“看來,頭一個進二百五十六強的,是我青峰的弟子啰。”宿墜竹對徐卉流一笑。徐卉流懶得搭理他的挑釁。
二百五十六強又如何,這個弟子最多進三十二強。崇德門和青峰争的是二百五十六還是三十二?
他們争的是第一。
忽而,一弟子疾步跑上高台,對宿墜竹道:“壬一台有崇德門弟子八連勝,進二百五十六強。”
宿墜竹笑容一僵,“我倒是眼神不好,八連勝都沒看着。”
徐卉流也一驚,“那弟子叫什麼名字?”
“月天清。”
徐卉流:“……”
他不是讓月天清省着打嗎,怎麼第一天就連打八輪,别打傷了啊。後面的比賽還長着呢。
宿墜竹看徐卉流臉色,笑起來:“這是卉流的意料之外?yue tian qing……”宿墜竹念着名字,忽然怔住,而後冷冷問那弟子:“哪個yue?”
“明月的月。”
宿墜竹揮手讓弟子離開。
沉默許久,宿墜竹又笑了,“我想,全八十一州隻有一家人姓月,你說對麼?”他慢慢看向徐卉流,眼中半點笑容也無,隻盯着對方,像是要從眼睛挖到腦子,挖出一個想要的答案。
徐卉流再次暗罵紀聊群,面上附和道:“我想也是。”
“誰收的?”
“季數蘭。”徐卉流順水推舟。
“哦?”宿墜竹身上怒火消下去許多,“數蘭還好麼?這麼多年不見,他還喝酒麼?”
徐卉流見宿墜竹問起季數蘭,輕呼一口氣,“老樣子。喝酒喝得更兇了。”
宿墜竹沉默。徐卉流曉得他被勾起往事,自己心裡也不好過。
當年,他們五人是多要好啊。墜竹,卉流,數蘭……隻等最小的聊群也起一個和花木相關的字,讓他們“花木五君子”縱橫八十一州。
宿墜竹道:“走,去看看今天第一個二百五十六強。我看看數蘭把他教成什麼樣。”
徐卉流一驚。今天真是接連不斷的刺激。他可再難奉陪了。
徐卉流連忙尋個由頭溜了。
宿墜竹看他那樣就知道他心裡有鬼,也知道再難問出什麼,由着他溜。
他心中不爽:真是的,去崇德門還不如來青鋒劍山呢,青鋒劍山的劍法天下一絕。那月天清也是劍修吧,不知道來青鋒劍山?
他當然不知道幾年前月家兄弟已經來過。
……
這邊月天清下台,徐存和無靜有凡一起恭喜他。
月天清打了八場也不見多少倦意,笑道:“運氣好,遇到的對手都是今年的新弟子。”
忽而,他注意到無靜有凡穿了一身白粉色衣裙,白布粉紗,行動間粉紗在白布間若隐若現,像半開的花朵在風中搖曳,且款式和自己身上白藍色的門派服飾一緻,衣擺袖口和腰帶繡着樞機地的特有紋樣,意識到什麼:“這是崇德門女弟子的門派服?”
他還以為不論男女,門派服飾都是一個款式。且崇德門并未強制要求大家穿門派服飾,不說女弟子,就是男弟子也都沒幾個穿門派服飾,故而他從未見過女弟子的門派服飾。沒想到這樣好看。
“比賽要穿,我下午有比賽。”無靜有凡點點頭,而後不滿地嘀咕,“這誰配的色,好顯黑……”
月天清沒聽清她在嘀咕什麼,“什麼?”無靜有凡搖搖頭,“沒什麼,自言自語罷了。”她看着月天清肩上肩甲,手上護腕,心道:好吧,除了配色,其他都挺好的。無論男女都很帥,方便行動。
幾人離去。月天清回頭看了壬一台一眼。
他很感謝有凡和徐師兄願意過來,隻是他最希望來的人都沒來。月空落有事被叫走了,風随肆在崇德門閉關。
但在他視力不及的遠處閣樓,一道黑影閃過。
比賽前五天要決出前二百五十六強的弟子。比賽每日二十台,每台八場。但台上花費時間因人而異,有的台一場打兩個時辰,有的台一上午就比完八場。為以最快速度完成比賽,臨時換台也是常有的事。
青峰弟子雲屏跑得頭暈眼花。他通知完兩個參賽者去丁二台,得以休息片刻,喝水時瞥到一旁幾個青峰弟子正聚在一處,比手畫腳,說得唾沫翻飛。
雲屏坐近了些,聽他們在聊什麼。
“昨天破山師兄風頭被崇德門的搶了。”
“怎麼了?青破山不是連勝七場,對手都還不是尋常人嗎?誰比得過他?”
“壬一台,一個崇德門的新弟子連勝八場,從頭站到尾。”
“誰啊?說不定隻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湊巧罷。”
“有那麼巧?”
“據說是叫月天清。就是明月的那個月,零州月家的。”
千年前滅魔王風封時,零州月家出了不少力,大家也學過曆史,對他們有個印象。
但是……“零州月家不是出音修麼?”
雲屏恰好見到過月天清在壬一台比賽。月天清那把白劍讓他羨慕,看起來就貴,劍影也帥。月天清出劍看起來普通,打得也不快,但每次的關鍵一劍都像巧合。
不過赢了八場,再巧合也是實力了。
雲屏走過去提醒他們,“别說閑話了,來幹活兒。”看他們的陣勢,再說下去,就要污蔑人家比賽作弊什麼的了。
沒人不聽雲屏師兄的話,衆人都各自做事去。雲屏心想:什麼時候遇上了,他要問問月天清是用什麼的材料鑄劍,他也要搞一把一樣的。
這四日,月天清看了無靜有凡和月空落的每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