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天的家主在這裡幹什麼,而且是一次性就來了三位!
綿魅道:【穩住,不然他們會發現你。】
風随肆連忙放緩呼吸,并拿出留影鏡,對準院中。幸好院中沒有人注意到他,他們的注意力正在陣法和老人身上。
兩位仆人将幹癟的老人放在陣法左邊稍小的部分上。北辰鴻優從乾坤袋取出一面鏡子,操作它懸飛至陣法右邊稍大的部分上。兩位仆人打開一旁地上的箱子,從中取出拳頭大小、靈力逼人的靈石來,放置在陣法特定位置。
看見那鏡子,風随肆呆住了。
那面鏡子……他見過他娘對着這面鏡子束發,也曾好奇地看着鏡中自己的面容。但是四方天為什麼要用那面鏡子?
咻!
南宮華一道笛音咻地射向風随肆所在位置。風随肆還來不及躲,隻眼睜睜看着笛音紮向自己,而他身後樹幹被射出一個洞。
但是他卻一點事沒有,難道是……
【前輩?!】
綿魅替風随肆化解笛音後又火速在樹上模仿了一道相同的痕迹,一瞬間花掉許多力量。她咳了兩聲,嘶啞的聲音變得更加虛弱,【現在勿要輕舉妄動。】
風随肆穩住呼吸,傳音道:【前輩,那是我娘的鏡子!】
綿魅勉強“嗯”了一聲。
“怎麼了?”北辰鴻優問南宮華。南宮華疑惑地看着被笛音貫穿的樹幹,“我感覺那裡有活物。”東方了了不在意地一瞥,“什麼都沒有,大概隻是風吧。”南宮華似乎還有些疑惑,但最終還是點點頭,移開目光。
風随肆和綿魅均松了一口氣。
院中陣法閃過一道白光。
風随肆看了鏡子和老人許久,對綿魅道:【我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
綿魅不語。
東方了了也道:“好像沒變化。”
北辰鴻優:“那就給他一下,之前瀕死有反應,多活了十六個時辰。”
風随肆大驚:四方天居然是在那鏡子做生死實驗?!
風随肆看着兩個仆人向老人走去,預備動手,心裡有點急了。
綿魅力量大減,聲音也變得很輕:【沒有他們,這人也活不了多久。你千萬不能幫他,不然你今天走不了。】
風随肆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但心中依然不忍,隻能握緊拳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敲門聲打斷了這罪行。
院外人高聲道:“何鼎有急事禀告家主!”
風随肆心道:何鼎來得可太是時候了!
南宮華給仆人使了個眼色,一位仆人便去打開門,另一位準備動手的也先停了。
何鼎匆匆進來,從老人和陣法旁邊經過,對其視若無睹,向三位家主行禮,“線人來報,北辰複明失聯三天。另外有崇德門的人正往岑家而來。”
北辰鴻優大驚失色,“什麼?!”
東方了了皺眉,語速飛快,“他怎麼失聯的?”
“崇德門内情況不明,線人還在查。”
南宮華道:“怕是帶女修出來的時候被發現了。”
何鼎原本不知道北辰複明在崇德門做什麼任務,這下知道了,心裡冷笑:活該,做這種事的報應來了。
東方了了:“崇德門的人還有多久到?”
“半個時辰。”
一直沒說話的岑家主突然跌倒在地,而後抱住東方了了大腿,痛哭流涕:“求四方天保住岑家啊!”
東方了了想踢開他,但沒踢動。她忍着惡心,勉強安慰道:“沒多大事,起來,我們帶你走。”
岑家主知道她的意思是保人不保物了,也明白這樣就很不錯了。他撐地起身,卑躬屈膝,“好好,我去叫我的妻子和……”
居然還要叫其他人?那她還不如……東方了了眼中倏然閃過寒光。她對南宮華使了個眼色。
南宮華便擡起玉笛,吹了一道奪命音。
岑家主還沒把話說完,便被南宮華殺了。他的身體倒下,差點又蹭到東方了了。東方了了一腳把他踢遠了些。
院裡另外兩個仆人見家主都被殺了,料到自己不能活,腳下一動就要跑。
但是他們哪裡跑得過南宮華的笛音?
兩聲笛音後,他們也倒地。鮮血從他們的口鼻淌出。
風随肆看見三人的屍體,握緊了拳頭。
綿魅咳了兩聲,急急道:【關上留影鏡,我們也準備走。】
【是,前輩。】
東方了了:“把我們的東西和人都帶走,不要留下痕迹。事情僞裝成岑家所為。”
北辰鴻優:“北辰複明那邊呢?”
東方了了沒像背叛岑家主一樣丢了北辰複明,而是果斷道:“崇德門來問,我們全部否認。全力保下北辰複明,我們是連在一起的!”
北辰複明知道不少事情,而且提前受過咒,就是吃吐真丹也說不出來。但若是北辰複明知道四方天要抛棄他,他勢必會把那些事情都說出來!
“是!”
還不待風随肆想明白北辰複明是個什麼位置上的人,他便聽見一陣陰陰鬼笑,而後是震耳欲聾、房屋轟然塌了的動靜。
同時,他看見綠色的光從他背後,照亮小院的每一處。
——是鬼火突然爆燃了!
但是怎麼會有鬼火?
北辰鴻優的話解答了他的疑問,“該死,是那個鬼來了!”
原來是那孕婦的丈夫所化的厲鬼,趁着岑家主死去,岑家陣法失效,突然發動了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