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初也想去崇德門。我現在看不見不方便,你幫忙帶他去崇德門的報名測試點吧。”
風随肆看着岑初就覺得不暢快,道:“随便拉個路人都知道,他自己去吧。”
這敵意太明顯,岑初幹笑:“我可以自己去。”
月天清不知道風随肆為什麼生氣,一時無言。
月空落過來救場,“哎,小岑啊,我帶你去吧。随肆就是那個臭脾氣。謝謝你治好天清的眼睛。”
岑初也是很給面子,“不必多謝,其實我什麼都沒做,太清的眼睛全靠那枚丹藥。”
而後月空落和岑初一起前往崇德門報名點,老醫修又去看他的藥材。留下風随肆和月天清兩人獨處。
風随肆冷靜下來後,偷偷看月天清平淡的神色,輕輕傳音道:【天清?】
【怎麼?】
【對不起,我方才……】
【你不該向我說對不起。】
風随肆沉默一會兒,【好罷,等岑初回來,我給他道歉。】
【嗯。】
風随肆耐不住寂寞,看見月天清閉眼一動不動,好奇道:【什麼也看不見,你也不覺得無聊嗎?】
【我在複盤比賽的事情,看看當時哪裡沒做好。】
這事叫風随肆來幹,是萬萬不可的。他眼巴巴看着月天清,想和他說話,又不想打擾他。月天清雖然看不見,但是感覺到那股視線,不禁莞爾。
風随肆臉紅:“咳咳!”
老醫修早就将兩人的關系和風随肆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此時插進來,道:“咳嗽太多的話,小心是嫉妒太多,傷了肺了。”
風随肆瞪大了眼:“這也會傷肺?!”
老醫修明顯是胡說,風随肆卻信了,月天清這下直接笑出了聲。風随肆又羞又惱,狠狠抓住月天清的手,但又不舍得抓重了,隻把他的手捧在手裡。
月天清任由他擺弄了自己的手一會兒,最後與他十指相扣。
風随肆這下确定月天清是真的喜歡他了,平常人再怎麼對自己的朋友好,也不會有十指相扣這種好法。若是兩個女子還算正常,換成男子,誰會和自己的好哥們十指相扣?
一日後,封号大會将比賽的總排名給了出來,讓還未領取獎品的修仙者去領取。幾人的積分均在二十名開外,距離前十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月空落知道南宮鏡和何鼎将殺魔的六千積分給了月天清,歎息:“早知道将我們幾個的積分攢一起了,那樣說不定真的可以拿到洗髓丹。”
月天清其實不想用洗髓丹,畢竟洗髓隻能提高一定的天賦,而不能換靈根。他和風随肆對視一眼:這樣也挺好的。
風随肆沒懂他的眼語,傳音問:【怎麼了嗎?】
【哈哈哈,沒怎麼。】
還有那日紮進他腦子的白花。月天清請岑初給自己看了看,岑初說看不出什麼毛病,而後叫老醫修幫忙看。老醫修也沒看出什麼來,并問:“真的不是魔弄出的幻覺?要不你找個音修,讓他給你驅魔試試。”
他這樣說,月天清也拿不準了。但是月天清也沒找渺琴音驅魔,這事最後不了了之。
至于桀骨……月天清想起龍骨林中灰色鬼魂對他說的話,決定暫時将找劍的事情放下。
也許過段時間,在機緣巧合之下,他會和桀骨重新見面。畢竟桀骨是他的本名靈劍,尋常方法是搶不走的。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三人準備即日離開玉城,前往零州。
月天清于離開前夕,在客棧偶然聽見一則閑聊。
“溫少家主真狠啊。”
“怎麼了?”
“他少時受到府裡旁系弟子的欺侮,上次的藤泣秘境,他直接把那些人全殺了。溫老家主氣得沒帶他去封号大會現場呢。”
“有魄力啊。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我朋友的表妹的姐夫幫人給溫辭送信,他看見溫辭被關在自己的院子裡。他随口問了一位仆人,然後我從我朋友嘴裡知道了。”
“傳了這麼遠?這消息還可靠嗎?”
“當然了,這種事有什麼好造謠的。”
月天清心道:就是這種捕風捉影的消息,最容易成為“脍炙人口”的八卦,然後在口口相傳中添加八卦者臆想的細節。他悄悄摘一片樹葉飛到引起話題那人的茶杯裡。
“哎?怎麼有樹葉?”
“風吹的吧,有一些樹就是一年四季都要掉葉子。”
“不不不!”那人惶恐道,“這葉子還是綠的!有鬼啊!”
月天清笑了笑。
不說虧心話,不怕鬼敲門。
翌日,三人啟程前往寒州崇德門。
看見站在月空落身邊的渺琴音和岑初,風随肆的笑僵在臉上。
這兩個人怎麼和他們一路啊?!!
岑初維持微笑:“路上麻煩幾位了。”
月空落:“不麻煩不麻煩,你和天清一塊兒吧,我帶渺琴音。”
讓岑初和月天清共禦一劍,那還了得?!
風随肆立刻沖過來,“我禦劍技術最好,你和我一塊兒吧。”
岑初偷偷看了月天清一眼。
月天清莞爾,“他的禦劍技術确實最好。”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玉州、樂州、和崇德門所在的寒州相連,從地圖上看,它們近乎呈一條直線。五人飛了兩日,不過進入樂州的地界。
天色漸暗,幾人下劍,準備步行到最近的城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