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随肆當時盯着那丹藥，對此有個大概印象：“紅色的，好像丹藥表面的丹紋是藍色的，丹紋有很多很多條。”

“那，大約是冰紅丹了。”

“居然是冰紅丹，”老醫修感慨萬分，“四方天一衆人人品都不怎麼樣，南宮鏡倒是大方。”

幾人聽都沒聽過這個丹藥，不知道這丹藥代表着什麼。

月空落問：“冰紅丹是？”

老醫修談起這丹藥，話匣子也開了：“冰紅丹是一種既可以暫時壓制傷勢，又可以療傷的丹藥。這種丹藥由東方家主最先煉制出，目前也隻有四方天的少部分人有冰紅丹。”

月天清沒有想到南宮鏡随手遞給自己的居然是這樣珍貴的丹藥。怪不得當時何鼎看見南宮鏡的動作就阻止她。

岑初問，“太清目前覺得眼睛疼，是冰紅丹的藥效過了麼？”

老醫修點頭。

岑初又翻開月天清的眼睛看了看，切了脈。

岑初道：“據我所觀，你雙眼無礙，疼痛可能是冰紅丹将你的傷勢延後導緻的。人眼脆弱敏感，所以你現在依然覺得眼睛疼，而身體其他地方并不痛。我給你開一點止痛的藥就好了。其他的也不需要。大概這幾天雙目都不能視物，好好休息。不要強行睜眼。”

“好的，多謝。”

三個人從大半夜跑到現在天将明，得到的結果居然是沒有什麼大礙。月天清有點愧疚。月空落心中則滿是慶幸。跑了這麼久，最想得到的結果不就是沒事嗎？

風随肆也長出一口氣，不過他想到冰紅丹，想起南宮鏡，想起四方天，心情就變得很複雜。

遠處天空已經出現些微亮光。

月天清聽着月空落和岑初的師父笑着交談，感概一句月空落和人交往的本事。随後他聽見了岑初向他傳音：【太清？】

【怎麼了？】

【叨擾幾句可以麼？】

月天清猜到他的苦惱，對他一笑：【叨擾一個時辰都可以。】

【哈哈哈，】岑初的臉上露出真心的微笑，【那麼我就叨擾一刻鐘好了。】

【離開秘境後，岑家的人來找我。我原本隻以為岑玄那樣說隻是因為他嫉妒我的醫術胡編亂造。結果……沒有想到居然全是真的。岑家派人在秘境出口處堵我，要把我拉去平息厲鬼的怒火。】

月天清心道：這厲鬼居然如此厲害麼，還要活人償命？岑家應該也知道去尋求外人幫助才是，但一直不找外人，這事怕是不簡單。

不過這不是他該插手的了，此時還是安撫岑初吧。

【我、我不明白啊。為什麼要抛棄我？】

岑家和缺少旁系的月家不同，岑家人丁興旺，不是每個孩子都是家主的心頭肉。他明白這一點，但依然會在被抛棄時傷心。

【他們既然如此絕情，那你也不需要再多挂念他們了。】

岑初點頭，【我知道這個道理，隻是在岑家生活了那麼多年，我心中暫時還有些不舍。】

月天清笑道：【那便再不舍一會兒吧。】

【哈哈哈……太清說得對。】

兩人看着遠處朝霞變換，雲起日升。街上傳來賣早點的小販的叫賣聲。

【那你今後何去何從呢？】

岑初暗道月天清不愧是心思細膩之人。【我其實還沒想好。師父說他不會留我在醫館太久，還說看見我久了就煩。】

月天清失笑。把岑初踢出醫館，确實是老醫修做得出來的事情。

【依我之見，你去四方天的西門家族，崇德門的金杏門或者其他大勢力處當醫修比較好。一來大勢力可以庇護你，防止岑家報複。二來，你天姿出衆，到天才多的地方，見識更多東西對你更有好處。】

【哈哈哈，多謝太清誇獎了。其實我也沒有太多天分，多虧師父一直不嫌棄我。我會考慮的。不過太清你呢，這次比賽結束便回月家嗎？】

【我？】月天清笑着搖搖頭，【我爹不希望我們一直留在家裡。我和哥哥已經通過崇德門的選拔了，等領了比賽的獎勵，我們就去崇德門。】

【那我也要去崇德門，和你們一道。】

【好啊。這個點選拔應該已經快要開始了，可以吃個飯，再去看看呢。】

一旁的風随肆見這兩人安靜相對，時不時露出微笑，知道他們在傳音，一時就又看岑初不順眼起來。忽而聽得月天清喚他，“小肆？”

“什麼事？”

終于想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