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随肆怕把南宮鏡逼急了,遂站在原地沒再向前。
良久,她道:“你……”
魔對風随肆道:“喂,還不動手?不在這會兒殺她,等會兒她出了比賽,叫四方天的人過來,你可就逃不掉了哦~”
南宮鏡聞言睜大了眼。
周圍安靜得讓人害怕,風随肆和南宮鏡聽不到任何從何鼎或月天清那邊傳來的動靜。
風随肆對自己道:魔是故意這樣說的,它的目的是看着我和南宮鏡相鬥。最好是我把南宮鏡殺了。南宮鏡一沒,它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但是等南宮鏡将魔殺掉之後呢?屆時南宮鏡一定會告訴四方天他的存在吧?再不濟也會說她看見了盤桓。
要是東方了了願意相信南宮鏡的話是假的,相信南宮鏡是被魔控制心智才說看見了盤桓就好了!
這個設想倒是不錯,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實施。
風随肆突然想退出比賽然後逃走。但是若是四方天找不到他,屆時月天清和月空落、乃至整個月家會因為他倒黴。
風随肆在此刻恨死了自己的無能。
南宮鏡突然問:“你,你真的是風風嗎?”
“……”
魔也沒想到南宮鏡居然沒有直接退賽求個全身而退,反而這樣問風随肆。
“為什麼我沒有從你身上感受到一絲魔的氣息呢?”
不是說風殿主的兒子是魔王轉世嗎?
風随肆沒想到四方天的小姐居然這樣傻,冷笑道:“我不是魔王,你就不會讓四方天的人追我了?呵呵。”
南宮鏡不明所以,“當然!你不是邪物我們為什麼要追殺你?”
四方天到底憑借什麼确定他魔王轉世的身份,風愉和北辰鴻客到底是不是因為被追殺逼瘋了才想讓他成為魔王……這些事情,其實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和四方天之間的仇已經結下了。
放南宮鏡離開,南宮鏡會告訴四方天他還活着;殺了南宮鏡,四方天也會追殺他。那他還不如直接動手,讓南宮華也嘗嘗骨肉分離的痛苦。
南宮鏡好像已經明白了什麼。
“為什麼?”她喃喃問,好像是在問東方了了或者南宮華。
風随肆嗤笑一聲,并不回答。
他看着隻到他胸口的南宮鏡,想起她剛才主動幫助自己和月天清,道:“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要發誓不會以任何方式将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其實南宮鏡是個挺善良的姑娘,他沒必要把仇恨發洩在她身上。
八十一州的修士可以以“天道宏明”起誓。
天道為證,如若修士違背誓言,将會劈下雷劫,而且以後的修行路也會一路坎坷。
魔見狀急了,對南宮鏡道:“發誓做什麼,直接退賽叫你娘和東方了了來解決他!”
風随肆聞言冷冷道:“南宮鏡退賽你就得意了?不管怎樣,你終究要被殺掉的。”
如若南宮鏡此時沒能殺了此魔,四方天賽後也一定會把它處理掉。
魔聽見“你終究要被殺掉”,腦中的弦猝然斷開。它再也維持不了溫文爾雅的假面,瘋狂地叫起來:“南宮鏡,你今日不除他,他明日就要滅你滿門!!!”
南宮鏡的瞳孔緊縮成針,微微顫了顫。
風随肆知道必定不能讓魔如意,便道:“我從未想要滅你滿門,我隻想把當年的事情弄清楚。”
南宮鏡和他對視片刻,接着點點頭,席地而坐拿出琴來,奏起驅魔曲。
魔沒想到南宮鏡居然如此善良好騙,心道:【就等他真的滅你滿門的時候你再後悔吧!】接着又飛快地溜走了。
兩人沒有去追。風随肆把盤桓收好,又在自己的乾坤袋多施了一層咒,以防下次再被偷出盤桓,接着取出所醉握住。
南宮鏡發完誓,看着風随肆欲言又止。
風随肆沒想到自己會被仇人之女關心,心情複雜,打斷她開口,“把話留着和你哥說吧,我不想聽。”
南宮鏡便閉嘴了。
兩人相對無言,遂去找月天清和何鼎。
另一邊。
魔溜去找月天清。
很巧,月天清剛把“月空落”和“渺琴音”解決掉,正準備折返。
魔湊過去,在月天清耳邊低笑,“别急呀。再陪我說會兒話吧。”
月天清笑了。
“你笑得好假。”
“你笑得也讓我想吐。”
魔被月天清噎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他居然也會這樣直接,便換了一個話題,“說真的,月天清,我很喜歡你,你知不知道你和風封很像?”
月天清頓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魔說的是千年前的魔王風封而不是風随肆。
魔以為他不明白,緩緩道:“你們都有某種純粹的信念。這種人入魔最好了,因為他們的信念一旦毀滅,他們就會迷失。善良的人一旦邪惡起來,惡人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的。”
月天清想起先前在石窟遇到的參賽者,用了短暫的時間思考自己以後能不能保有信念,随後想:管他的,就這樣走下去,即便沒有結局,或者結局很糟糕也無所謂。
魔見他一臉平淡,知道他心裡不屑,笑道:“你不要把自己想得太堅強了。人是很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