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多危險你不知道麼?你覺得自己消融期圓滿可以在這裡随便走?!”
月天清弱弱道:“我聽見那聲歎息……”
月空落暴跳如雷,“還‘歎息’?!這附近沒有其他人,肯定是妖魔鬼怪在引/誘你。你能不能給我省點心?”
月天清以沉默表達:不能,他就是要行俠正義。
而後他突然想起桀骨,想把桀骨給月空落看看,但又怕月空落氣他随意和一把來曆不明的劍定下本命契約,遂而輕輕将有劍印的那隻手放下了。
月空落說不動月天清,便去說風随肆,“你不知道這裡很危險?他要胡來,你不知道攔住他?還和他一塊兒?”
風随肆本來想騙月空落,說他和月天清一起出去的,沒有遇到危險。但是他轉念一想,覺得還是得說點根本的問題:“天清都要及冠了,又不是小孩子,還這麼管着幹嘛,他有自己的判斷。”
月空落:【他不能用靈技,消融期還不一定打得過好一些的聞道期修士,他沒有自保的能力。你平日和他過招最多,你不清楚?】
風随肆聞言沉默地看着他。
月空落察覺到自己說得不對的地方,找補:【我不是嫌他弱,我隻是擔心他。】
【如果真的關心,你該多問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做。他真的不是小孩子,他有自己的判斷。你的關心太多、太盲目了。】
月空落卻道:【實話實說,我有時也覺得你像小孩子。】
話說成這樣,風随肆覺得沒什麼好繼續聊的,遂而扭頭走了。
渺琴音在一旁看着原先和睦的三人在這瞬間決裂,有點擔心:要是這三人各走各的,他和誰一塊兒好呢?
月天清難過了一會兒,便發現另外一件事。
既然是風随肆跟着自己,那他便猜錯了,沒有人想要強行契約桀骨。而且桀骨很鈍,他用手試過,最多一條紅痕。
那龍骨陣列外圍的血是怎麼來的?而且血迹還算新鮮。
月天清發覺自己雖然誤打誤撞找到了重鑄的桀骨,但依舊和真相差得很遠。
風随肆走到他身邊,道:“你找到了什麼?”
月天清傳音道:【一把劍。】
風随肆:【有劍靈?】
【對,是劍靈在為重鑄他的鑄劍師哀歎,我幫它整理了鑄劍師的骸骨,而後和它定了契約。】
風随肆已經猜到什麼了,【本命契約?】
【是。】
【好罷,那也不虧,現在有劍靈的劍很難拿的。】
【哈哈哈,我隻是覺得我和它很合得來。】
【那就不枉此行嘛。不過以後還是要注意安全啊。你哥哥的話别放下心裡,他就是那個臭脾氣。】
月天清輕輕一笑,【嗯。】
那邊的月空落看見月天清和風随肆眉來眼去,便知他們開了傳音聊得歡快,冷哼一聲。
渺琴音道:“就是我這種沒弟弟沒妹妹的孤家寡人,也知道該去道個歉哄哄。”
月空落扭頭不語。
“當哥哥的話還是多讓着弟弟好了,再說有什麼話好好說就是,動那麼大火氣做什麼?”
“你知道我發現他不見了那一瞬間在想什麼嗎?我在想,要是他出事,這麼大一片龍骨林,我說不定還找不到他的屍骨。”
“這句說得多好,比剛才發火說的好多了,直接給你弟弟說嘛。”
渺琴音見月空落猶豫,直接把他推過去。
月天清也不是不懂道理,看見月空落過來了,率先道了歉。月空落的态度也軟下來。
兩兄弟把話說開了,很快和好如初。
不過月天清還是沒敢告訴月空落,他契約了一把劍。
他想:回頭等桀骨吸夠靈力再說好了。
秘境外。
玉州,四方天包下的客棧,某間上房中。
東方了了從侍女手中拿過溫家的請帖,看了看紙上客氣的措辭,她對南宮華笑道:“真是奇了怪了,溫家送請帖給我,這不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遞枕頭?”
“溫家?”南宮華從寶鏡裡抽出眼,看向東方了了手裡的請帖,“溫老家主不是看不慣我們這些女流之輩?”
“誰曉得這些。既然他都遞請帖了,我們總不好辜負他的好意呀。嘻嘻。”東方了了眼睛彎彎,手裡随意把玩那張請帖,長長的紅色指套翹起來,顯得可愛又妩媚。
南宮華道:“我不知道你要扯什麼彎彎繞繞,我要看着鏡兒。”
“哎呀,你女兒積分不是已經穩了嗎?還那麼擔心?”
“我擔心她的安全。”
“父母心呐。好吧,我自己去啰。”
去往溫府的路上,東方了了便在思考要怎樣讓溫老頭答應給四方天提供大量靈石。北辰鴻優那邊的測試需要大量靈石,四方天暫時調不出更多的靈石,她要坑溫家一筆,最好是長期地坑。
待下車入府,引路人把她帶到一座小院裡便離開了。
東方了了的侍女忍不住道:“哪裡有溫家主,真沒禮貌。”
東方了了刮一下她的鼻子,“小丫頭,在别人家不要亂說話。”
東方了了和侍女在附近随意走動,看見那邊小池中間的涼亭下站在一個白衣人。
陽光投下,白衣人站在光與影的交界處,白衣如梨,看得人眼前一亮。白衣人走來,白衣便飛揚垂蕩如柳,不見柔弱卻見風情。
東方了了看清此人相貌,暗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