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栖弄把杯漏裡泡久水發澀的茶葉倒掉,“他是不是要跳級,我不是帶路了?”
“……唔,”系統聽着覺得也對,隻是總覺得差了點什麼,“那你怎麼沒說他是被你資助的呀?”
“我的很多虐文研究範本裡面,渣攻經常指出是自己在養着對方的。根據過往示例顯示,這樣做可以觸發一系列打臉反派到小任務。”
“你那些經驗總結裡,有剛得20積分,就奔着堵提現口去的?”孟栖弄不以為意,“讓人給他搬個東西都能漲點,我昏頭了才這麼做。”
“還有我建議你細分一下,包養文是包養文,資助是資助,恥笑沒錢上學的人,他自己就夠好笑了。”孟栖弄态度冷硬。
系統不自覺縮了縮不存在的脖子,生怕再說下去,孟栖弄原本說要給自己的東西不作數了,于是連忙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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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教學樓到寝室要繞過操場,走過去多少要花點時間,但因着剛才的事情,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尴尬。
加上霍掩闌面上看着就冷,錢晴也就省的自讨沒趣。
霍掩闌心下慌張着,直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踩在寝室樓的地闆上,他這個時候才覺得臉上沒那麼燙了。
“孟栖弄在學校好像很受歡迎。”斟酌了會,兩人就已經進了寝室,霍掩闌也就假裝不經意地跟他打聽。
錢晴摸不準他什麼意思,站在邊上看他把衣櫥裡的東西收進行李箱。
霍掩闌的衣服實在很少,不過幾件換洗的而已,裝起來半個行李箱都不用,剩下那半拉放上各種洗漱用品卻是正好。
錢晴眼裡閃過詫異,見自己搭不上手,轉身就想着去把他的床鋪給卷了。
霍掩闌不想讓人碰自己的床上用品,見狀快速把行李箱拉上,走過去高聲道:“幫我拿行李箱吧,謝謝。”
錢晴點頭,轉身去握住箱杆,站在那裡盯着男人熟練的動作,他不自在地扯着柄,甩了下箱子。
“你這行李箱真怪輕的...”最後才感覺自己這樣似乎有點冒犯,趕忙就又往回找補,“孟栖弄嘛,他家裡那麼有錢,他自己成績又那麼好,肯定很多人喜歡他啊。”
“那他平時有跟誰關系特别好嗎?”霍掩闌一把抱起卷起的鋪蓋,“我看他一到教室,大家好像都圍上來了。”
錢晴仔細想了想,“他們家裡很多做生意的,可能和孟栖弄家裡認識吧,像我這種嘛,就喜歡他出手大方。”
聽他這樣講,霍掩闌就知道自己是問不出更多了,幹脆就轉頭問他高2A班的課程安排。
聊着聊着,又聊了些零碎的,以及“孟栖弄什麼樣的考試會返校?”“平時在哪個食堂吃飯...”這些。
“我以為你和他很熟的,”錢晴奇怪,“就是我以為他是很有界限感的人,不會主動替人做決定。像他讓我幫你提東西,可你明顯不想讓我碰你的東西...這就不是他平時做事的風格。”
說到這裡,錢晴感覺自己真是成挑撥離間的了。
霍掩闌卻知道他沒這意思,“我的确不想别人碰我東西,但不妨礙這是他的好心。”
說着他往身前提了提手上的袋子,示意到,“一趟也确實拿不了那麼多東西。”
“所以你跟他什麼關系啊?”
錢晴蹙了下眉頭,總感覺對面這人的說法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
……關系?
霍掩闌聞言,微怔。
他不禁順着這個思路去想,資助者與被資助者的關系,還是暗戀者與被暗戀者的關系?
霍掩闌動了動嘴皮子,“他和我以前是同學。”
不同科目,不同時間的情況下,受過同一個老師的教導的關系……
他在聚光燈下演講,自己在大會堂角落聽講的關系……
說直白點,這才是真正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可是霍掩闌實在不是個誠實的人,他才不要這樣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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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掩闌抱着書回來的時候,人基本上都已經到齊了。
不過這會兒離上課還遠,教室裡還鬧騰地很,霍掩闌打眼一瞧,孟栖弄卻安靜坐在角落裡,他歪着身子捧書在看,看起來是那樣恬靜美好。
霍掩闌走近去看,孟栖弄睫毛很長,專注的時候更是一眨不眨,好像精美的雕塑一般。
注意到書頁上投下的陰影,孟栖弄歪頭仰臉看向來人看去,看清是霍掩闌回來了,少年略坐直了身子,輕輕合上書,遞還給前桌。
霍掩闌眼快看了眼封皮。
……不認識這是什麼國家的字。
說起來他喜歡孟栖弄,就是從那年孟栖弄拿了英語競賽國獎,在學校禮堂裡侃侃而談的演講開始。
孟栖弄好像永遠是站在頂峰的人,自己原本以為無論如何追趕,都是碰不到他的衣角的。
現在能這樣近距離的看到他看書,恥于自己連書名都不認識的同時,霍掩闌也感覺到強烈的自豪。
看啊,他喜歡的人總是這樣耀眼的。
[好感度+5]
“?!”孟栖弄睜大了眼睛,頓了兩秒,幹脆直接站起身,“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