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日裡殺人都不會讓自己濺上血的,你快點啊!”
暗九轉身盯着忍冬道:“急什麼。”
他半蹲下身來,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便迅速将一枚紅色的小藥丸送進了忍冬的嘴裡。
而後他站起身來對即将面臨崩潰的暗七道:“好了走吧。”
暗七得了指令,迅速撤出了山洞,在那種環境再待一秒鐘,他都感覺自己即将要窒息。
兩人并排走着,暗七有些好奇地開口:“暗九,你說主上為什麼執意要煉化這個女鬼,弱的要死,被那雲上宗刺一劍差點就沒了。”
暗九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你忘了,主上說了,這可是送給江長老的第一份見面禮。”
“主上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過多幹涉了,小心你的腦袋。”
暗七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但也還是點了點頭。
忍冬自從吞了那枚藥丸後,腹部的傷口就在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愈合,不一會兒,她便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鑽心的痛感從腹部蔓延到心口,如果說裴厭的劍氣帶給她的是灼傷感,那此刻便是有人将她一整個扔進了熔爐内。
她不可控地發出陣陣嘶吼,喊叫聲在空曠的山洞内回晌。
全身的筋脈寸寸斷裂,又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迅速愈合,周而複始。
待到她徹底清醒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忍冬動了動手指,便能感覺到濃郁的鬼氣在指尖跳動,渾身充滿了力量,修為在短短一個時辰内增長了數倍。
現在的她,修為已經可以同一個幾百年的鬼相提并論了。
次日,宋钰之難得起了個大早,昨日在廂房裡悶了一整天,實在是無趣地緊,這麼想着,宋钰之便想去看看江愁眠起了沒。
昨日裡他也聽說了城内突發瘟疫的事情,便想着問問師娘有沒有查到些什麼。
宋钰之其實并不知道江愁眠住在哪裡。
但陳府一共就那麼幾個院落,除去陳夫人等一衆家眷所居住的内院,可以用來招待客人的無非就隻有那幾個靠外的院子罷了。
他在西院附近溜達了一圈,走着走着就來到了東院。
于是乎,宋钰之便與推門而出的齋青面面相觑。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兩人一時都沒有講話,宋钰之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齋青。
師尊不應該在天虞山嗎?
伴随着這樣的疑惑,宋钰之還是規矩地行了弟子禮喚了一聲:“師尊好。”
齋青面色如常,隻是淡然地點了點頭。
在屋内聽到動靜的江愁眠,也跟着推開了房門,剛一打開門,便與直直看向自己的宋钰之對上視線。
空氣仿佛凝固了般,沉默的氣氛在三人之間蔓延開來,宋钰之這下才終于明白了為什麼齋青會在出現在這裡。
原來跟着江愁眠一起來的,但莫名的,他總感覺現在的氣氛有些尴尬。
還是江愁眠率先開口打破這一僵局:“钰之,你這是,來尋我?”
宋钰之忙不疊地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沒什麼,我就溜達溜達,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
宋钰之轉身就想走,瘟疫的事情并不急于一時,什麼時候問都一樣,現下氣氛太尴尬了。
齋青雖然看着性子冷,但在雲上宗卻是出了名的醋壇子,平日裡盯江愁眠跟盯眼珠子似的,事事都先緊着江愁眠來。
更何況自己還好死不死将人給吵醒了,為避免惹得齋青不快,現在還是快點走才對。
他有些懊惱地想道:“早知道就不早起了,還是起得晚才好。”
卻不料,他還未走出這院落,便聽見身後傳來江愁眠的呵斥聲:“站住!”
宋钰之有些錯愕地轉身,剛想開口問怎麼了,便見江愁眠面上帶着明顯的愠怒,眼眸森然地盯着自己。
他向是溫潤如玉的形象,平日裡也是極少生氣的,幾乎都挂着笑意,此時卻是徹底沉下了臉。
江愁眠三步并作兩步,不一會兒便到了宋钰之面前,他一把拽住宋钰之的手,将人帶進了房内。
外頭便隻留下了齋青一人。
宋钰之還在發懵,江愁眠則依舊黑着一張臉,眸光沉沉地盯着宋钰之,片刻後他深喘了好幾口氣。
試圖用較為溫柔地語氣開口,卻還是壓抑不住裡頭的怒氣:
“是誰!”
“哪個不要命的兔崽子對你做了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