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爻身體本能地一抖。
這感覺很陌生,新鮮又刺激,她此時腦子不甚好使,但身體正敏感,未覺難堪,隻覺曼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卻正是她需要的,好像能填滿她所有的空虛。這感覺來勢洶洶,她不受控制地隻憑着本能去迎合,不知不覺在随着他的的動作深喘和用力。
而殿外的腳步聲已至門口,仿佛人下一刻便要推門進來。
皇帝李琞的聲音低沉又滄桑:“央央當年便是在這裡生下了老二,朕記得當時她流了好多血啊,朕好長時間一閉上眼,便看見央央躺在血褥上,身下腥紅一片……”
“陛下節哀,龍體要緊,還是回吧,皇後娘娘的宴想來也快結束了。”
“……你讓朕再待會。”
嚴彧眉頭緊鎖,稍一遲疑抽出了手,抱起懷裡的人,想去角落裡那扇大屏風後躲一躲。
可梅爻哪裡曉得眼下情況,隻覺方才滿足她的那道美妙感覺驟然消失,身體又變得躁動難耐。她睜開水潤迷離的眼睛望向他,委屈的感覺又襲上心來,她才覺得好一點他便這樣,壞人,太壞了!
她雙唇一顫又要哭,便覺唇上一熱,身前男人突然吻下來,将她沒出口的聲音堵了回去!
嚴彧抱着她剛轉到屏風後面,殿門便開了……
梅爻似是已記住了這個感覺和動作,她在他懷裡,扒着他的衣服仰頭索取,可遠遠不夠,她掙紮,扭動,可這男人噙着她的唇瓣不放,他明知道她要什麼,偏不給她,她又急又氣地落了淚。嚴彧終是不忍又探進手去。
巨大的滿足感再次襲來,梅爻難以抑制的想出聲,奈何這男人吻她吻得更深,她隻覺得那曼妙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她像是飄在雲端,又像是伏在海上,飄飄蕩蕩,起起伏伏,向着那盡在咫尺的光亮奔去。
意識漸漸回籠,她覺得唇間親吻變得溫柔起來。她在沉沉的喘息中睜眼,便見了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顔。他微阖的眼眸緩緩睜開,從她唇間離去,手也出來了,一掌淋漓。
門外的聖人終究沒有踏進來。
嚴彧拿帕子擦手的功夫,梅爻終于找回些清明。意識到眼下的情況,她臉上尚未褪去的韻澤更勝,紅彤彤地像一朵嬌嫩海棠。腦子裡一時間閃過無數念頭,到最後竟開始後悔,她應該直接“暈”過去的,睜開眼做什麼!
似是從她懊惱的表情中讀出了她的心思,眼前的男人輕嗤一聲道:“爽完了再倒打一耙,可就沒意思了!”
“你真是……讨厭死了!”
“我讨厭?”
他幹脆用那隻手,夾着帕子挑到她眼前。
那帕子……不忍直視!
梅爻有心一把奪過來,可終歸嫌棄地沒下去手。
嚴彧看她偏頭閉眼,一臉羞憤的樣子,起身道:“自己收拾一下吧!”
“你站住!”
“還有事?”
“我……我這樣子怎麼出去?”
她發髻淩亂,最重要的是,亵褲已不能穿了。
嚴彧咬牙切齒:“真該不管你!”
走出去兩步才又道,“等着!”
這殿中大部分東西都收了,隻東暖閣裡有隻箱子,存了些先人遺物。嚴彧開箱找了找,拿出件小衣。
梅爻一見便皺了眉頭:“什麼亂七八糟人的東西,我不要!”
這小郡主真是矯情!
嚴彧耐着性子:“先皇後的,幹淨的……真不要?”
“不要!我才不要穿别人穿過的!”
她扭着頭看也不再看。
“那你自己看着辦吧!”嚴彧說完便朝殿外走。
即将踏出門時,果然聽到身後的人帶着不甘道:“等……等等,你回來!”
嚴彧回頭,那表情分明是在嫌她事多!
今天怎的如此倒黴?梅爻狠下了番決心,才閉眼垂眸朝他招了招手。
下一刻便有件衣服兜頭蓋臉呼在了她腦袋上。
她把衣服從腦袋上扯下來,擡頭見他直直地盯着他,不滿道:“你還不走?”
典型的過河拆橋!
他便故意氣她:“摸都摸過了,還怕看?”
“你……”她一張小臉又漲得通紅,“嚴彧你能不能要點臉!”
他不急不躁地踱回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幾乎一字字道:“你是忘了方才你怎麼求我?你哭着求我救救你,你說你還要……”
梅爻直接沖上去捂住了他的嘴!
這個流氓、混蛋!
滿嘴糙話講得臉不紅心不跳!
可就在她的手碰到他的嘴唇時,她看到他喉結不自覺地滾了一下。
她心中好像有什麼一閃而過,既然,那麼……
她突然朝他貼了上去,果然!
“嚴将軍這是又正常反應了?”
她這是自己爽完了,開始壞心思地給他點火!
嚴彧突然摟住她的細腰,朝自己猛地一按,結結實實頂住了她的小腹。
他啞聲道:“是呢,你幫我?”
“你想得美!”梅爻掙開他退了兩步。
“呵!就知道關鍵時候你靠不住!”他跟進兩步,發狠道,“再敢惹我,便不是手了。”
意識到他在說什麼,梅爻隻覺心跳陡然變快。
頓了幾息才喃喃道:“我又不是故意要惹你的,人家也是受害者嘛,還要被你欺負……”
說着竟潸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