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無限城。
我曾以為這是鳴女操縱的城池...說是城池也并不貼切,無限城的構造更像是房間過多的溫泉旅館,身處其中才發現無限城的實際操縱者是鬼舞辻無慘本人,鳴女隻是“負責摁下按鈕的電梯小姐”罷了。
仔細想來也不奇怪,鬼舞辻無慘怎麼會把自己的“巢穴”交給旁鬼打理,漫畫中無限城之戰鳴女能改變戰場構造,也多半是無慘分身乏術交出的權限吧。
不提這個。
總之我跟着無慘來到無限城,在看上去像“拳擊擂台”的平台落腳。我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每次來都在不同的房間,認路不可能,隻能勉強跟着無慘才不至于迷失其中,真是諷刺。
胡思亂想的時候猛然感覺後背冰冷,原是我不知不覺走在前面擋住了無慘。他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視線向側邊移動,我摸摸下巴,自覺的朝他右邊的陰影處走去。盤着腿給自己找了舒服的角落坐下,過了不久,前面的“擂台”傳來輕微的響動。
不是我誇張,隻見幾道殘影咻咻咻的從半空落下,定睛看去,那幾道黑影緩緩停穩、恢複成人形。
“無慘大人。”
陌生的鬼恭敬的埋首行禮,齊聲說道。
被稱作大人的某鬼王眼都沒擡,不知何時何處掏出套專業“裝備”,把裝着奇怪顔色液體的瓶瓶罐罐颠來倒去。
這種事在專門的實驗室裡做不好嗎,何必專門在下屬面前....
腦補的吐槽還沒說完,隻覺的胃裡一緊,黏稠的液體沿着唇角流下來。
“知道我把你們叫來此處的原因嗎?”
通過“血鬼術”捏爆我可憐的胃的無慘面色不改,朝着聚集的鬼說,“準許你們猜測。”
今天的屑老闆看上去心情不錯,我擦擦嘴角,繼續從旁偷看。
形态各異的鬼們互相打量,都沒有出聲,豆大的汗水從臉頰滴落打濕地闆,天可憐見的。
隻有一位不太一樣。
那還是個孩子,白的反光的半長發搭在肩上,左邊額發遮住了眼,他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我見他十分面熟,從越來越稀薄的記憶裡搜刮一圈,不自覺倒抽口冷氣。
這不是累嗎!那個蜘蛛山上的下弦之五!
哼。
我聽見無慘短促的笑聲,多半又偷窺了我的心聲。
“累?”無慘淡然道,“上前來。”
被點名的少年愣了愣,搖搖晃晃的爬起,朝無慘的方向走近。他似乎還不習慣手腳,呼吸節奏也打亂了。無慘準許他出列,跪坐在靠前一些的位置,倒方便我了觀察。
嗯...這清秀的眉眼,這單薄的身姿,确是我在動畫裡見過的蜘蛛山惡鬼沒錯。
“無慘大人。”
“你想得到更多的力量嗎?”
無慘的語氣前未所有的溫柔,若不是我知道兩人并無關系,怕不是要腦補一出私生倫理劇。想到這裡,鬼舞辻無慘又狠狠剜了我一眼,示意我閉嘴...啊,準确的說是閉腦。
真是的,不開心就不要聽啊。
再看那名為累的少年,聽到無慘這麼說,有些不可置信的擡起頭。實際上鬼王根本沒給他選擇的機會,直接用觸手刺進他脖頸,将血輸了進去。
随着鬼王血的深入,累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具體哪裡不同我也說不上來,隻是待他再擡起頭,眼神有些不一樣了。
累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冷不丁與他對上視線,冷汗瞬間浸透了上衣。
那是捕食者的眼神。
我覺得不太舒服,向後縮了縮,把身體整個埋進陰影。累張了張口,好像有話要說,可惜被無慘打斷。
“你就是新的下弦之五了。”
鬼王話音未落,底下跪伏的衆鬼嘩然,他們自然不敢有異議,隻是從表情上看,對鬼王無慘的決定有些不解。
無慘并不解釋,揮揮手将衆鬼排出無限城,隻留下新晉下弦之五。我後知後覺,原來無慘這家夥把我當成通關秘籍了!可惡!雖說我之前就警告過他别想通過讀心獲得青色彼岸花的情報(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此花的所在),可他偏偏通過我對鬼的不同反應判斷“何人可用”,實在是狡猾。
這回輪到我惡狠狠的剜了一眼無慘,後者嘴角上揚,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剛想開口頂撞幾句,鬼王搶先開口,吩咐我說。
“你安排他的去處。”
說完,鬼舞辻無慘便轉身離去,随他走遠,無限城的房間也紛紛退去。隻剩下我與下弦五被關在層層障子門外。
......
變成我最不擅長應對的情況了。
下弦五(我不大習慣這麼稱呼,還是用他的本名綾木累來指代吧)驟然獲得與我獨處的機會,臉上驚異難以遮掩。我圖有上弦稱号,實力根本不及他人,與累同處一地,反而是我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