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抓起落在身側的斷刃,死命朝無慘身上捅去。鬼王的皮膚如同鐵壁,手腕幾乎被振蕩折斷。
失敗了!這家夥的皮膚和其他鬼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鬼舞辻無慘抽走插在我右肩的手,同時甩開卡在後頸的扇子。
扣住小教祖的觸手卻沒松開。
我預感到他要做什麼。
但已經太晚了。
我眼睜睜的看着、憤怒和悔意混合着腥臭的液體抑制不住從嘴角溢出。
無慘提着童磨的脖頸,緩緩轉身,向着我、以及在遠處顫抖的珠世與愈史郎淡然出聲。
“賜予你上弦月,由你來——”
“住手!鬼舞辻無慘!”
童磨被污血沾滿的臉頰慘白,橡色的頭發染上深紅,仿佛自地獄中攀爬而出的幽魂。鬼王的血沿發梢滑下,落在童磨眼中,琉璃瞳仁同無慘一般裂開縫隙。
“無慘!求求你,放過他....”
心髒被抓緊般疼痛。
無謀的報應已至,我忍受窒息的眩暈,努力擡着頭,除了向最厭惡的鬼王求饒外毫無辦法。
都是我的錯。
我明明知道的。
明明知道無慘一早就看中他的能力,我不該把小教祖卷進這場戰鬥中來。
“我憑什麼放過他?”無慘回頭,陰鸷的盯着我說,“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放過他?”
“你知道他是什麼東西嗎?”
鬼王逆着月光,扼住小教祖的觸手舉起,擡手捏住童磨的下巴。
“無心的神之子,無法與人類共情的人偶,那個時候若是留在我的身邊定不會如此軟弱。你教會他不少東西,龍遊院,但是也剝奪了他變強的可能性。”
“為了獲得完美的實驗品,你殺死了他的父母?”
雖然對當時出現在萬世極樂教附近的無慘早有猜測,親耳聽他承認,我還是深受震撼。
無慘訴說時面色不改,就像講述與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不是我也會是别人。那個男人就是個草包,稍加引誘就抛棄了自己的妻子。那個妒婦亦然,除了作為産下這孩子的容器外毫無用處。”
太扭曲了。無慘的觀念已經完全與人類的倫理脫節。試圖用語言與他交流的我也是笨蛋。
我苦笑着,撐住身體。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哦?你拿什麼與我做交易?”
在他漫長的生命中恐怕從未有人向他提出條件吧,像是聽到笑話般,無慘丢開童磨,饒有興味的蹲下與我對視。
“青色的彼岸花怎麼樣?”我說,“你想得到那個吧。”
聽我這麼說無慘怔了怔,但很快恢複從容。
“.......你究竟還藏着些什麼呢。”
“那要靠你自己來挖掘。”我看着他的血色的眼睛,一時忘記恐懼,“條件是放過我重視的人,我的性命任由你處置。”
“我會在能力範圍内為你尋找青色的彼岸花。”
我雖這麼說,對青色彼岸花的所在其實毫無頭緒,前世鳄魚老師對青色彼岸花的描寫甚少,直到我病逝,漫畫更新也沒有透漏更多的信息。為今之計,隻有用無慘最想得到的東西拖住他,之後再随機應變。
果然,無慘被這個條件吸引,大笑着捉住我的手臂,将我從地上提起來。
“你曾說過‘如何得知你不是鬼殺隊的人’?是不是鬼殺隊的人又如何!”鬼舞辻無慘笑道,“隻要把你變成我的人就可以了。”
什麼!
這種時候就算是我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瑪麗蘇展開,鬼舞辻無慘也不是那種會産生正常感情的鬼,恐怕他所說的“變成我的人”是指——
“你體内半天狗的血...作為廢棄物剔除掉吧,看來稀釋過的血不足以控制你。”像在分析失敗的實驗原因,根本沒把我當做人類的無慘自言自語道,“直接注入我的血液,萬一死掉的話就糟糕了....”
“可以麻煩你為了那孩子忍住不死嗎?”
鬼舞辻無慘露出溫柔的笑容,殘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