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做神棍不行嗎?”
雖然系統能提供的幫助有局限,最低限度也能當個地圖導航來用,大和明治維新前底層人們思想普遍固化,利用我掌握的知識給他們算個“天機”還是勉強可以糊口的。
“明治維新後呢?”系統吐槽。
我想了想,回答他。
“先能活到明治維新再說吧。”
17
趁夜色我将童磨帶離萬世極樂教,走出兩條街才想起小教主從始至終都沒答應做我兒子。
“我這算誘拐嗎?”
“沒人舉報就不算,”系統說,“下個路口左轉,先找個能睡覺的驿館。”
今夜月色不明,趕夜路實在不安全。這個年代的大和入夜後并不如後世人們想象的那樣熱鬧,路邊隐約能見到低頭速行的男人,不知是做什麼營生的。
“你最好别去搭話,”系統難得嚴肅的警告我說,“那是夜這。”
又是我聽不懂的名詞。在腦海裡反複追問系統才肯詳細解釋。等我明白那是人家的私事,反而又期盼着從未聽到過了。
我低下頭,看着懷裡的小教主。
童磨睡着後又恢複了清冷模樣,安穩的窩在我手臂間像一尊小菩薩。人心實在是有趣的物事,他的信徒至死都不會相信,當他們參拜“神之子”以祈求安甯與庇護之時,“神之子”卻在為他們注定得不到的極樂而憐憫悲傷。
神終究是人造的。誰也拯救不了他人。就算是神也一樣。
“真可悲真可悲。”
我搖搖頭,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大腦。
童磨雖隻有十歲左右,身上這套教主裝備卻着實不輕。我抱着他走了不遠就不得不坐到路邊喘氣。起伏之間吵醒了他,小教主迷迷糊糊的擡起頭,睜開眼之前先從鼻腔中冒出一聲悶哼,可愛極了。
“吵醒你了。”
童磨搖搖頭,從我臂間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眼睛,“我們去哪。”
“我也不知道。”我說,“得找個地方把你這身衣服換下來。”
我想了想又補充道。
“你願意和我走嗎?”
我打定主意,隻要他表現出一點抗拒,我就把他丢到路邊自己離開。反正他這雙眼睛标志明顯,等到天亮就一定能有路過的信衆把他撿回去。
童磨擡起手扶了下自己的帽子,說。
“在厭倦之前我不會離開你的。”
嗯?
和我想要的回答完全不同。
區區一個幼童,話說的倒像我這下半生要靠他吃飯了似的。我沒好氣的捏了把他的屁股,聽見他小聲呼痛才算出了口惡氣。
看來童磨的性格比我想象的還要别扭許多,教育小教主任重而道遠。
說起道遠,到底還要走多久啊我抱不動了!
“再堅持一——”
毫無預兆的。
系統突然斷線。一瞬間眼前仿佛被蒙了層布,我吓了一跳,邁出去的腳停在半空。童磨也像察覺到什麼似的,縮在我懷裡僵直身體。
到底發生什麼?
試探着放下右腳站直,視線被阻,其他感覺就異常靈敏。
我嗅到濃重的血的腥臭味。
“是誰?”
有聲音傳來。
我側過頭試圖辨明的方位,不料下一秒,那人已然出現在我右方。
冰冷黏膩的聲音透過右耳刺入骨髓。
“你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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