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是單獨被分開在石室内。”靈犀問：“你等了多久？”

若雲道：“也就一會兒。”

兩人一齊朝着洞穴望去。

此時的伽羅已經用冰行凝聚出了三把鑰匙，石門緩緩松動，接着轟的一聲敞開。

露出洞外的光亮，伽羅順着光亮走去。

此時的桓麟還在賣力打磨石頭，他咬着牙，胳膊肘幾乎快要揮出殘影。

“還差兩個，我要第一個出去。”

讓他們知道本太子不僅會動腦子，也會動手。想到這，桓麟磨的更賣力了。

出口邊的三人從白日等到黃昏，若雲的耐心漸漸被消磨殆盡。氣憤道：“那傻小子不會直接破碎石門嗎？”

“若雲，那石門為什麼要将我們困住？”伽羅對這個很是好奇。

“忘記說了。”若雲坐在石塊上。“這座山是通往妖都的必經之路，妖都外圍共有四五座這樣的山，每座山内都有一條通往妖都的洞窟，第一次進入妖都必然會進入石室。”

“為什麼？”靈犀問。

若雲搖頭，“妖都的規矩。”

“你沒來過妖都嗎？”靈犀又問伽羅。

伽羅摸着腦袋，“以前進妖都，也沒走過這條路。”

若雲暗自歎息道：您堂堂魔君，怎麼可能讓您走這種路。

”桓麟出來了。”

三人齊刷刷朝洞裡看去。

桓麟滿身灰塵，顫抖着雙手回應幾人。可惡啊，本以為自己會是最早出來的，結果竟然是最後一個。

這該死的大門，該死的石頭。

望着桓麟滿身狼藉，不用想也知道他做了什麼。太子肯定用了最笨的方法。

四人順着山路走出大山，眼前赫然映入一座燈火搖曳的妖都。

夜黑風高，妖都瞭望塔上。

辛坐在塔邊單手搭在膝蓋上，極目遠眺。

“辛大人，這麼黑也能看見嗎？”

辛沒有回頭。他身後浮現出一位女子，女子上身穿着幹練的黑衣勁裝，下身裙擺寒梅映雪。

“有外人來妖都城了，啟明。”辛擡手指着妖都城外，與紅山接壤的山道。

名為啟明的女子朝他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啊，漆黑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啟明眉清目秀，面龐白淨，沒有塗胭脂水粉的習慣，耳朵上總是帶着遊龍耳飾。她站在辛身後，英姿飒爽，好似沙場女将，好奇問道：“我說辛大人，那麼遠的地方你也能看到？”

辛似乎無意搭理她，又或者不清楚她是來嘲諷的，還是真的好奇。

“話說，看得遠的是鳥族，夜間也能看見的是蛇族，辛大人你到底是蛇族還是鳥族啊？”

辛往後仰了仰，望着啟明，冷漠道：“我非蛇非鳥，我就是我。”

“好吧好吧。”啟明拿他沒辦法，擺手道：“畢竟蛇鳥相互為食。”

她撸了把袖子轉身，幹勁十足道：“鎮壓紅山的事就交給你了，畢竟妖都城裡可不止一股外人進入。”

辛嗯了一聲，無意道：“小心，對方的身份可不簡單。”

啟明愣了愣，随即笑道：“放心吧。”

說罷，朝着瞭望塔一躍而下。黑衣裙擺飄揚，月光裡好似一隻極速下墜的玄鳥。

瞭望塔上的辛感受着晚風，身後妖都城的亮如白晝，絢爛奪目的燈火在辛眼中，不過是令人厭煩的灰白。

他用指尖劃開了食指，指尖瞬間血流如注，紅豔豔的鮮血在他眼中依舊是灰色。

辛望着灰白的夜幕，望着那輪明月。

月亮到底是什麼顔色？

辛将食指含在口中，鮮血在口中如飲白水。血是什麼味道？

他想着。

辛順着先前的方向望去，灰蒙蒙的叢林什麼也看不清。

他戴着的耳墜下紅穗飄蕩，青玉點墨中勾勒着“絕”的字樣。辛單手撐着下巴，有些百無聊賴。耳邊再次響起模糊的傳音。

隻聽那頭道：【有混沌進入妖都了】

耳墜下的青玉發出盈盈綠光，沙啞朦胧的聲音通過青玉傳入辛的耳中，辛放下手，眉頭擰起，盯着遠處連接妖都的山道。

“混沌？神女身上嗎？”

那頭冰冷的聲音道：【不清楚，查清此混沌的身份】

辛道：“明白了。”

山道上。

伽羅一行人朝着妖都城邁進，桓麟初到妖都，周遭的妖族與他先前見到的妖族不同。這裡的妖族大多保留了本族的特征。

修煉為人形但依舊保留胡須的貓妖，額間生角的鹿妖…………

妖族的宮殿大多依山而建，多數妖族居住在洞穴裡，石山上。絢麗迷人的妖宮中卻到處透露着陰森詭異。

花燈無法普及的暗角中，透骨的寒氣時不時滲透而出。

沉浸在繁華燈火中的桓麟壓根沒有注意到角落中蠢蠢欲動的詭異。他盯着水妖一族的攤位，白皙晶瑩的镂空盒子裡燒燃着火焰。

“這是什麼？”

“這是魚骨燈。”靈犀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冷不丁回答道。

“魚骨燈？”桓麟覺得稀奇，倒是第一次見魚骨做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