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這裡沒有失敗。”扶光大步走來，好似常勝将軍。

桓曦終于轉過身，正眼看他，問：“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扶光笑嘻嘻得瑟道：“你那小臉都憋青了，明明天賦異禀，在千神殿衆弟子中也是一騎絕塵的存在，卻被掩藏在生命樹下，照看天境湖。換做是我早就不幹了。桓麟雖然不學無術，可是他心地善良。凜窈都沒能等到老天君的重視，他又怎麼會越過桓麟和凜窈選中你呢？”

換做平時，這話一出定然會招來桓曦冷眼。此時卻沒有，桓曦安靜的聽着，他的話每一句都是真的，這也是桓曦一直明白的。

“我會向天君證明的，我更有能力，我才應該坐上天君之位。”桓曦的聲音平穩而有力，“我不需要明王殿的神位。”

扶光噗呲笑了出聲，道：“如果桓麟是你這副品性，老天君也就無需操心了。”

“哪有那麼多好事。”

二人短暫的平靜相處了一會，這也是兩人自千神殿相識之後第二次和平相處。

“千神殿的師兄妹們還好嗎?”桓曦的聲音很低。

這也是扶光第一次聽她主動打聽起千神殿的事，“計蒙在紅蓮殿，妙權出了白玉仙京，昭月接手了廣寒殿，望舒還在千神殿裡修煉。大家都挺好的，對了你走後天君将桓麟送進了千神殿，但是那些後生小輩們似乎很排擠桓麟。”

這倒是出乎意料。桓曦皺眉：“沒聽他說。”

“那些師兄弟們知道你是因為天君才離開千神殿，而桓麟又是因為天君的偏愛才進入千神殿，對他頗有偏見。望舒幾次見到桓麟獨行，修煉聽學也都跟不上。”

本以為桓麟在千神殿裡不學無術，不曾想還有這一層原因。

可是也沒從天君和凜窈那裡聽說，也就是說桓麟沒有把自己被排擠的事說出來。難怪他整日在生命樹下與【寒花】和【翼映雪】為伴，原來是因為在千神殿過得不好。

桓曦歎息，“我知道了，你幫我和望舒說一聲，請他多多照顧桓麟。”

“你還是很擔心他的。”

“錯的不是他。”桓曦難得肯和他正常說話，提醒他道：“别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扶光一臉茫然，裝作不知道，問：“什麼事？”

又是這副死樣子，桓曦不用想就知道他在裝，“我說扶光，你臉上怎麼有血？”

“哪裡?”扶光抹了把自己的臉，什麼時候沾上血的。

桓曦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伸出手幫他擦，“這裡。”

眼瞅着桓曦的手伸到自己跟前，扶光還傻愣愣的等着她給自己擦，哪知那手到跟前就變成巴掌了，啪啪照着他的臉就是一個左開弓。扶光被這一巴掌扇的暈頭轉向。

“抱歉，月色太暗，看錯了。”

扶光揉着臉，“你是故意的吧。”

***

“我的天，這裡就是人族王宮。”

夜色之下，群宮環繞，鎏金重檐之間朱紅相隔，朱牆白瓦之外華燈初上，笙歌鼎沸。

桓麟趴在屋檐上，掀開一塊瓦片，屋頂的燭火明亮。他聞着裡面溢出的香氣。

若雲望着宮牆外張燈結彩的市井，久久不能回神。“原來人族是這個樣子，難怪文玉喜歡來這裡。”

“好香好香，什麼東西這麼香。”

桓麟聞着味見屋裡沒人，起身就要一探究竟。若雲伸手拉住他，“靈犀和伽羅讓我們在這裡等着，你要去哪？”

“我方才發現了可疑的東西，準備去看看。”桓麟将曜陽劍背好，一本正經道。

不放心的文玉道：“那我也去。”

兩人翻身下了房頂，蹑手蹑腳的溜進房内。房内竈火滾滾燃燒，各色器具整齊劃一，瓜果酒肉琳琅滿目。

初到這裡的兩人并沒有放松警惕，若雲環視一眼，“這裡是膳房。”

兩人順着膳房開始摸索，竈上的鍋裡香氣四溢，若雲忍不住掀開鍋蓋聞了聞，結果裡面炖了一鍋兔肉。

若雲：!

好惡毒的人族。

桓曦警惕前行，時刻提防着這裡，萬一有什麼機關。他勾着身子靠近竈口，香氣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若雲在這裡轉了半天，也沒看到什麼可以的東西。桓麟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她轉走來到竈口前，桓麟正蹲在那裡不知做什麼，“這裡沒什麼可疑的東西，可以走了吧。”

隻聽含含糊糊的聲音傳來，“好……這……就走。”

若雲覺得不對勁，鼻子裡聞到了香甜的氣味，她一把揪起竈口前桓麟的衣擺。逼問他：“你在吃什麼？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