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裝模作樣的仔細瞧了瞧,一本正經道:“完全看不出什麼。”
“雷鳥的血肉和皮毛去哪裡了?”
泰逢自言自語道,扶光一把手勾住他的脖子,拉着他就往岸上走。“我說泰逢,這又不是什麼可怕的事,今晚天君宴請咱們十二脈的弟子,可不能遲到。”
“唉等等,你們難道不好奇嗎?”泰逢掙紮着。
“不好奇。喝酒去。”
“等等扶光,等等。”
白玉仙京大殿内,觥籌交錯,載歌載舞。
十二脈弟子悉數入場,凜窈坐在天君坐下,此次前來的還有其他各族之人,因此天君格外重視。
桓曦靠在殿後的柱子邊,靜靜聽着那絲竹之聲。
此時,有個小侍女從後殿進入,她來到桓曦跟前,道:“大人,雷鳥地穴的事已經探查清楚了。”
“說。”桓曦望着外邊,頭也不回道。
“天君先前許諾燋明山燋寅進入地穴,隻要燋寅能馴服雷鳥,就将雷鳥送給他。後唯有燋寅一人進入過雷鳥地穴,不久後【風角】的地穴就坍塌了,【風角】也不知所蹤。另外,【風角】巢穴裡的鳥蛋全部被埋在廢墟之下。”
“燋寅呢?”桓曦怒氣湧上心頭。
“還沒出來。”那侍女如實回答。
“真是蠢到家了,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雷鳥送給他人。天君腦子裝的都是什麼?”桓曦冷聲道:“神族血脈可不少,洪荒裡就有好幾支,燋明山一族雖然血脈稀薄,可歸根結底還是有神血的。若真是讓他把【驚風】帶走了,我天族如何立足?”
桓曦怒不可遏,一拳砸向身後的柱子上。侍女站着原地未動,這時扶光滿臉酒氣從屏風後繞出。他醉意湧上眉頭,雙頰泛紅,手裡還提着酒壺,萎靡不振問道:“喲,這是怎麼了,滿臉冰霜。”
桓曦本就不悅,這個玉樹臨風的流氓醉醺醺的過來後更是一臉陰沉。扶光雖然還在酒勁中,但桓曦臉色的不悅之色平鋪十裡都清晰可見。
他單手撐在柱子上,鐵了心要往桓曦身邊蹭。“我說桓曦,别整天陰沉沉的擺着個臉。姑娘家,多笑笑。”
侍女大氣不敢喘,桓曦眉頭青筋跳起,拳頭已經握起。好死不死,扶光又朝她跟前靠了一步。
刹那間,隻聽酒壺破碎,屏風轟得一聲倒塌。
扶光跌坐在七零八落的碎片和屏風殘片中,他搖了搖頭,想努力保持清醒。柱邊的桓曦收回腳,侍女險些驚掉下巴。她勸道:“大人,這是在天君宴會上,這麼做不好吧?”
桓曦依舊冷着臉,她收回腳後若無其事的拍了拍,像是方才踹了什麼髒東西般。癱坐在地上的扶光吐了一口酒後清醒幾分,他揉着腦袋試圖站起來,無奈方才桓曦那一腳實在是穩準狠,吐完酒後腹部像火燒般灼辣。
扶光朝侍女招手,示意她将自己扶起來。侍女幾步過來後便抓着扶光的胳膊将人扶起。
“我說桓曦,你現在還不是天君就想殺我啊?”扶光揉着腦袋。
桓曦不看他,若無其事的盯着殿前的宴會,等他說完話後擡腳就走。扶光帶着醉意笑問:“這裡可是天君宴請昆侖十二脈的宴會,豈是你說走就走。”
“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桓曦轉身,眼神死死盯着他。道:“我不是天族太子,沒那麼多人在意。”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身後的扶光一頭霧水,扶光聽着身後絲竹亂耳,凜窈和老天君的聲音先後傳來。
“也不知道麟兒如何了?”
“桓麟不會有事的,有曜陽神劍在身,其他族就算看在曜陽神劍的份上,也要給我天族三分薄面。”
“如此再好不過,隻是爹,女兒擔心桓麟那孩子第一次出去,心思單純,萬一遇到坑蒙拐騙的怎麼辦?”
凜窈雖端着酒盞,可心思全然不在宴會之上。
“放心吧,本君給了桓麟不少寶貝,總有能派上用場的。”
話聲漸漸奚落,扶光靜默許久。他再次舉目時,已經不見桓曦的身影。
桓曦離開白玉仙京大殿後,徑直來到了生命樹旁的雷鳥地穴中。
一陣光束亮起,洞穴内堵住去路的碎石被一掃而空。
扶光酒醒趕到後,桓曦已經不見蹤影。他望着跟前被強行震碎的碎石,洞穴裡是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黑暗。
“想要什麼呢?”扶光沿着黑暗走進去。
雷鳥的地穴深處通往白玉仙京的兵器池,而桓曦從這裡進去是想要拿到什麼兵器呢?
兵器池潭面,幽靜的水面裡一道人影逐漸從水面浮出,掀起水波蕩漾。桓曦撩開被浸濕的長發,信步朝着潭邊走去。
周遭石林矗立,中間綠潭深邃。桓曦擰幹衣擺,繼續朝着石林中走去,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跟前便出現一座銅鏡。
桓麟的樣貌映照在銅鏡中,她問:“我需要武器。”
銅鏡裡的“桓曦”見又是一個來找武器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像她這樣對自己不好奇的人還是第一個。
于是“桓曦”朝她伸手,笑道:“把手給我。”
桓曦照做,将手伸進銅鏡内。而銅鏡内的“桓曦”伸出手和她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