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非梧桐而不栖,父親和文玉一定有關系。她的《鬼兮曲》和我在明王大殿裡聽的一樣。”
說起生命樹,桓麟想起自己也曾在生命樹下逗着【翼映雪】和【寒花】。洪荒中的生命樹有兩顆,既然文玉的真身是白梧,那麼她出自哪一棵生命樹?
是白玉仙京的生命樹還是紫金城的生命樹?
這個文玉和紅山妖王是什麼關系?蓮為什麼帶着她們去千境湖府邸找文玉?
二人先是離開了紅山深處,順着溪水來到山腳下。這裡的人影漸漸多了起來,屋舍當鋪出現在眼前,已然一副村落的景象。
袅袅炊煙下,行人往來不斷。
“這裡與人族接壤,修成人形的妖族學着凡人搭建屋舍,結伴而行。”桓麟掃視周身當鋪,“所以看起來這裡和人族沒有區别。”
“我們小心行事。”靈犀走在他身前,約莫是有些沒見過的稀奇玩意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問:“這裡用什麼交易?”
桓麟帶着她到典當鋪前,“從靈脈裡開采的低等靈石鑄就而成的靈币。”
典當鋪的掌櫃是位鼹鼠妖,掌櫃的眉毛花白,幾乎蓋住了眼睛。桓麟站在櫃台前朝他擺手,懷疑這鼹鼠妖是不是看不見。兩人站到鼹鼠妖跟前對方也沒反應。
桓麟剛打算敲櫃台,掌櫃的擡起頭,濃密的花白眉毛下看不見眼睛。他盯了很久,道:“你不是紅山的妖吧?”
“小爺從天族來。”桓麟拍着胸脯道,果然是被爺玉樹臨風的姿态所吸引。
“是天族的太子啊。”鼹鼠妖捋着胡須,轉頭看了眼靈犀。“還有明王殿神女。”
桓麟:!
靈犀:!
二人瞠目結舌,片刻前還打算小心行事,這剛進當鋪就被無名小妖識破了身份。
莫非這當鋪有古怪,想到這裡二人就心有餘悸,想起千境湖府邸的那群黑蛇,桓麟立刻抽出曜陽劍,抓起鼹鼠妖的胡子将劍抵在喉嚨上。
靈犀直接将門關上。
“老頭,你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
桓麟收緊手中的胡子,鼹鼠妖疼的直呼,撐在櫃台上叫:“你背着那麼顯眼的曜陽劍,老朽還沒瞎。”
說完他還不忘撩起眉毛下的眼睛,“老朽眼睛是小,可不是沒眼睛。”
桓麟看着手裡的曜陽劍,在火堆前不小心把包裹曜陽劍的布給燒了,所以隻能把曜陽劍露在外面。不愧是曜陽劍,連區區鼹鼠妖都認得。
自知理虧的桓麟手一松,鼹鼠妖急忙捋着胡須。“神女倒是一點沒隐藏。”
說完靈犀才想起自己為了和文玉區分。她壓根沒再隐藏白發,現在展露在鼹鼠妖面前的正是白發藍眸的神族模樣。
原來是自己吓自己,這鼹鼠妖隻是見多識廣了些。
心虛的二人都不敢擡眼,鼹鼠妖打算盤的聲音響起。桓麟和靈犀面面相觑,桓麟用眼神問靈犀:怎麼辦?
靈犀也不敢擡頭,歪着腦袋搖頭,不知道啊。
這時鼹鼠妖站上櫃台,桓麟發現對方并不高,就連剛剛都在站在椅子上。所以方才桓麟扯他胡子時他才要用手撐着台面。桓麟虛心看着對方。
隻聽砰的一聲,那算盤就朝桓麟臉上砸來。
力度之大,直接将桓麟砸翻在地。靈犀低頭望着躺在地上哀嚎的桓麟,默默咽了口口水。鼹鼠妖的目光轉向她,靈犀自覺把門拉開,撿起地上的算盤恭敬的遞了回去。
鼹鼠妖接過算盤,撐着櫃台下去。
“這才像話。”他繼續打着算盤。“二位可否要典當什麼物件?”
地上的桓麟顫抖着從懷裡掏出一枚冰針。
鼹鼠妖眼前一亮。
靈犀也跟着取下右耳上的白玉耳墜子。
鼹鼠妖眼前又一亮,閃身來到桓麟跟前,扶着桓麟的手歎道:“哎呀,這可是好東西,白玉仙京的冰針值不少靈币。”
他扭頭接過靈犀手裡的耳墜子,如見到稀世之寶般。
“神女親自帶着的白玉耳墜,這要成為我的鎮店之寶,老朽要将這耳墜挂在最顯眼的地方。”
鼹鼠妖立馬換了副态度,靈犀真沒想到自己的耳墜子竟然是因為她的身份而受到鼹鼠妖的喜愛。
可憐自己出來時壓根沒想到要帶什麼值錢的物件,倒是桓麟出來前,天君給他帶了不少法器法寶,就怕這個心肝孫子出了什麼事。
從鼹鼠妖那裡換了兩袋靈币,鼹鼠妖還好心給二人指了客棧的方向,兩人從典當鋪出來後就直奔客棧。
客棧的老闆是隻貓妖,名喚花掌櫃,小二是隻白猿,名喚小白。二人要了兩間上房,花掌櫃的豎瞳盯着靈犀久久不離去。
靈犀當然也注意到這點,别扭的轉過頭。桓麟将靈石遞了過去,花掌櫃卻将靈币推了回來,表示不收錢了,直接給兩人白住。起初桓麟還不好意思,幾番推搡之後實在抵不住花掌櫃的熱情。
倒是靈犀面對花掌櫃那赤裸裸的眼睛,比被捅了一刀還不舒服。她不敢回頭,怕重蹈在典當鋪的轍。三人就這樣僵持着,桓麟看花掌櫃,花掌櫃看靈犀,靈犀随便看,就算不看花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