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由用舌尖輕輕抵了抵上颚,心裡隻覺得一陣麻煩,神情就像是接手了一個偌大的燙手山芋。
甩又甩不掉,煩又煩得要死,一時間竟是拿這丫頭毫無辦法。
眼光在對方攥着自己衣角的手上劃過,某人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守在了對方的旁邊,端坐了一整個晚上。
心裡一邊思考着對對方的處置,一邊複盤着今晚發生過的一切。
呵,無非是個女人罷了。
他内心不禁輕呵一聲。
難不成他宇智波斑還護不住一個女人嗎?
視線再次從對方精緻破碎的眉眼上掃過,他忍不住輕撚指尖,默默合上雙眼,無端在心裡罵道:
哼,真是個愚笨的蠢丫頭。
*
翌日,晨光熹微。
茶樂漸漸從昏迷中蘇醒,半夜升起的熱已然褪去。出了一身汗,她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好了很多,腦子也沒有那麼昏沉了。
想起昨天都發生了什麼,迷蒙的眼睛瞬間清醒,倏而又閃過一絲急切。她迅速起身,想要觀察自己此刻身在何處,轉眼間卻直接對上了一雙不辨喜怒的雙眼。
茶樂微愣,這才反應過來好像自己的手裡一直都在無意識的捏着什麼。她略微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都攥着忍者大人衣袍的一角。
有些悻悻的把手松開,茶樂無辜的眼神重新對上忍者大人的視線,并在對方平靜的眼神下輕輕撫了撫被自己緊緊攥了一晚上,已經變得皺巴巴的衣角。
但随即,在意識到忍者大人似乎是守了自己一整夜後,茶樂的神情像是有些不敢置信,瞬間放大了自己的雙眼,緊接着邊流着淚一把撲進了對方的懷裡。
某人無動于衷,面色如常。
可茶樂才不在乎對方此刻略顯冰冷的态度和面容呢,别管人一直以來表現的态度如何,可行為卻是真真正正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她,并且應該好像或許是接納了她?
昨晚她沒有被他推開!
現在也沒有!
那是不是就是說,忍者大人應該就是決定要接納她了!
茶樂一時間有些驚喜!眼裡不住地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太好了,可以不用死了!
可以活!誰又想死啊!
她擡頭看着面前男人俊美的側顔,忍不住熱淚盈眶,整個人控制不住的一個勁兒的往對方的懷裡鑽,被某人略帶嫌棄的眼神瞥了一眼。
真是得寸進尺。
一點都不矜持。
心裡默默地評價了兩句,想起昨天某個愚笨的蠢丫頭那堪稱大膽的行為,宇智波斑也不由在心底贊她一句勇氣可嘉,怎麼說,至少這丫頭的身上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他眯了眯眼,擡手按在了茶樂蓬松的發頂上,稍微制止了她的行為。
經過一晚上的相處,宇智波斑也算是稍微了解了這丫頭的性格,說大膽也大膽,說膽小也膽小,微微有一點膽量,但不多。
對于被自己認可的人,宇智波斑從來不吝于展示自己的溫柔,就比如昨晚,又比如現在。
“腳不痛了?”
低沉的嗓音落在耳邊,裡面的關懷惹得茶樂不禁又一次落淚,她擡頭委屈的看着他,眼底紅通通,吸了吸鼻子後,才忍不住點點頭,把腦袋擱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小聲的說了聲“痛”。
“腰也痛,腿也痛,手也痛,頭也痛,渾身哪兒哪兒都痛。”
茶樂蹭了蹭對方的肩膀,不禁放軟了聲音撒嬌。
宇智波斑不由低笑了一聲,對她這副蹬鼻子上臉的作态倒是接受良好,于是用力按了按她的腦袋,“那就老實點,别亂動。”
想起她昨天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的模樣,又忍不住開口打趣她,“别把你的眼淚和鼻涕都蹭到我身上了。”
茶樂聞言又忍不住嘟起嘴,擡起頭一臉不服氣的看着他。
這番生動的表情,倒是和幾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重合了。
他挑了挑眉,眉眼間似是在說,‘怎麼,你不服氣?’
茶樂可不敢不服氣,立馬鹌鹑狀的縮回到了他的肩膀上,歪頭一臉無辜的看着他,眼裡一片水汪汪。
宇智波斑的喉間上下滾動了一番,移開了和她對視的視線,腦子裡浮現出的盡是昨晚對方那副快要破碎的模樣。
心思一動,雙手打了個橫抱,就任由對方虛弱的靠在了自己的懷裡。
裸露在外袍下的雙腳已經被好好的包紮了起來,雙腿放松的随着對方的動作微微晃蕩着,時不時露出袍間白皙的肌膚。
任憑對方抱着她走到了哪裡,任憑對方帶着她做了什麼,茶樂的目光都始終聚焦于他的臉上,貪戀的盯着他的下半張臉,半分都未曾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