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她對你有興趣?”都夏問道。
郁遠青:“大概是那天她把我扔在墳場吧。你都不知道,那地方晚上有多陰森,”他察覺出都夏的不悅,想賣個慘先把這事混過去。
都夏可不吃這一套。
好你個郁遠青,騙我說有工作,跑去和人家私會。我看人家把你丢到墳場都算對得起你了!
“你自己惹出來的事,你給我自己解決!”都夏越想越氣。
“是,我肯定會去找她聊清楚的。”郁遠青急忙說道。
都夏瞪他一眼:“是,好好找人家聊一聊,該做人家男朋友就做人家男朋友,該和人家親親抱抱就和人家親親抱抱,不要自己在那裝清高,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說完,都夏猛地拉開車門下車,聽也不聽郁遠青的解釋。
酒店停車場有好幾個人正在搬行李,郁遠青怕被别人看到也沒法追過去,隻能給都夏發了個短信,就趕去雜志的拍攝現場了。
都夏故意不去看他的消息,收拾了行李就往機場去。
一直到落地,打開手機,發現多了好幾條短信和好幾通未接來電。
“不是這樣的,我真的可以解釋。”
“我和她沒關系。”
“我對她也沒興趣。”
都夏悠悠地回了句“我管你”,就打了輛車直奔公司,韓揚之說今天下午要開重要的企劃會。雖然允許她線上參加,但這畢竟是她獨立制作的第一個項目,都夏還是想親自到場。
“咱們項目進入最後的一個月籌備期,所有的事情都要仔細落實下去,大家都再辛苦辛苦!”韓揚之在會議的最後鼓勵大家。
一整個下午,都夏都在忙着跟進團隊進度,審核宣傳内容以及節目具體的策劃。從場地到燈光,腳本到嘉賓陣容,她都一一确認過。
指針指向十點,都夏才忙完所有的工作。
她打了個哈欠,拖着行李箱,身體是疲憊的,内心卻是從未有過的輕松。
走了那麼遠的路,她終于也來到了這裡。
都夏出了公司,站在房檐下等網約車。
忽然聽到附近一片躁動,緊接着就是“咔擦咔擦”,如槍聲一般的快門聲。
還沒等都夏反應過來,她就被一堆長槍短炮包圍。許多個便攜話筒、藍牙耳機、手機就往她面前遞。
“請問您是都夏嗎?關于您和郁遠青的新聞可以回應一下嗎?”
“有人拍到你進入郁遠青的房間,請問你們兩個那天幹了什麼?”
“根據照片顯示,那天你似乎趕走了于唯,請問是出于對情敵的忌憚嗎?”
“對于你介入兩人關系這件事,你如何回應?”
“那天你手上還拿着長方形的盒子,是我們想的那個東西嗎?”
“你和郁遠青是因為工作的關系,在一起的嗎?”
都夏被那些麥怼到沒脾氣。她不僅想不出來他們這些問題的答案,她連他們剛才是如何閃現的都不知道。
隻看到花壇邊的草動了幾下,樹晃了幾次,他們就如發現獵物的豹子一般飛撲上來。
像都夏這種食草動物的第一反應,當然就是逃跑!
她看準時機迅速轉身,刷開寫字樓的閘門,快速按下電梯的上行鍵。
那群記者緊追着她不放,她一邊指揮保安攔住他們,一邊飛快地按了樓層,再把關門鍵按出殘影。
她是今天公司最晚下班的,此時是想找個救星都找不到。
都夏癱坐回工位,想着估計要在這熬個通宵了。她打開社交軟件,發現自己已然登上熱搜的高位,邊上還寫着一個暗紅色的大字——“爆”。
都夏點進去,照片是那天她去給郁遠青送膏藥的時候,在房間門口被偷拍的。她把照片放大,歎了口氣。
明星不愧是明星啊,即便是被偷拍,于唯的表情也天衣無縫,沒有動用一塊多餘的肌肉。是可以直接出路透的程度。
反觀她自己,眉毛亂飛、五官都擰在一起,平時不覺得,怎麼在媒體的鏡頭下,她顯得這麼臉歪嘴斜呢?真是上天沒給她一副好皮囊,現在去做整容手術還來得及嗎?
都夏繼續翻着營銷号的文章。可比起這上面的内容,下面的更讓她覺得要發瘋。
都夏在頒獎典禮上跳舞的視頻被扒了出來。
“天呐真是活久見,第一次見到這樣跳舞的人!”
“哈哈哈哈哈各個關節各動各的,像是提線木偶。”
“我宣布這個節目應該上春晚,和機器人共舞。”
“這樣的人怎麼會被郁遠青看上?”
“她根本配不上郁遠青!不知道用了什麼把戲!”
社會中冒犯的文化是日常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有些人享受這個冒犯,因為那會讓他們成為大家視覺的中心。但都夏不屬于這個範疇。她很敏感,很在意别人對自己的評價。
亂七八糟的評價搞得都夏很難過。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在意的。
但她還是很在意。
郁遠青的電話打進來,問都夏還好嗎。都夏知道他肯定也看到了網上的傳聞。
“說真的郁崤,要不你趕快從了許甯居算了,她有錢、未來還會有權,你也不虧。”都夏胡亂地說這話,腦子裡全是剛才的新聞。她就是很内耗的那種人。
得罪人的下場太慘烈了,都夏這輩子都不想重複第二次,所以她時刻提醒自己要活的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讓錢萊聯系過她助理,她助理說她出國度假了,不在。”郁遠青回答道。這更讓他确定了追尾事件就是許甯居搞的鬼,她故意不跟他碰上。
上海城郊的一套别墅裡,許甯居對着電話那頭大發雷霆:“怎麼會撞的是郁遠青的車!撞人之前你不知道去确認一下嗎?而且事情都發生了這麼久你才跟我說,早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