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雅看到她高興也跟着高興:“上映了你請我去看啊。”
“沒問題!”都夏拍着胸脯保證道。
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
可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不遠處車上的那位大衆情人沉着個臉,恨不得能夠練成透視眼看穿前面的那輛車。
又是那輛黑色的路虎。
無處不在,陰魂不散,誰追人的招式這麼爛俗,天天接送别人,怎麼,人家沒有自己的私生活嗎?哪哪都有你的份!
郁遠青少見地生了悶氣。
“那是小夏的男朋友嗎?”錢萊好奇道,“對小夏真好,特意開車來上海看她呢。”
“閉嘴。”郁遠青甩過去一句,“而且人家有名字,别老一口一個小夏。”
錢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一是覺得震驚,都夏的男朋友來看她和郁遠青有什麼關系,他在這沖着他發火;二是覺得委屈:“那是都夏讓我這麼叫的。”
“她讓的也不行。”郁遠青說道。
錢萊作為職業經紀人敏銳的嗅覺在這時出動了:“都夏男朋友的車也是自華的牌照,你們認識?”
“不認識。而且,那不是她男朋友。”郁遠青強調道。
“你怎麼知道不是?你又不認識他。”
“我說不是就不是!她有男朋友,我還會不知道?”話趕話,郁遠青的嘴飛在腦子前面。
錢萊抓住他話裡的細節:“她有男朋友,你一定會知道?你和都夏什麼關系?”
“……高中同學。”郁遠青強撐道,對上錢萊好奇吃瓜的眼神,“怎麼,不行嗎?”
“行行行,當然行。”錢萊笑道,他已經對情況掌握了個大概,根據他對郁遠青的了解,這應該是他愛而不得的故事,“我們郁大明星想做什麼不行呢。”
錢萊把郁遠青送回酒店,坐在車上等他收拾好,一會還要送他去做理療,邊等邊刷手機。随時監控輿情是他的工作之一。
再次刷到郁遠青那天反複看的機場視頻,錢萊驚得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他把進度條反複拉回開頭,這不就是都夏嗎!郁遠青,你有夠悶騷的哈。
都夏和徐紫雅酒過三巡,都有些上頭。
“你找郁遠青談得合同怎麼樣了?”徐紫雅問道。
都夏無力地搖搖頭:“别提了,到現在他都還不肯簽呢。遞到他手上的項目實在太多了。我就說他不會念這個舊情的。真是個絕情的!”
都夏想,我們之間可遠不止那點同窗情誼,還有蓋一條棉被的同床時刻呢!怎麼就不肯給我個面子!
“姐姐教你。”徐紫雅很神秘地靠過來,“如果人情靠不住,那你就得抓住他的把柄。利誘不成,就威逼。”
“可我沒有他的把柄。”都夏想了想搖頭道。
“沒有就去找啊!”徐紫雅一把把都夏拉起來,“現在就去找!”
“去哪找?”
“當然是去他身邊找!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他,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隻要能抓住他的把柄,你就不會再受制于他了。項目如果成功,你離夢想的實現可就又進了一步!”
酒精容易使人喪失理智。都夏被徐紫雅一鼓動,暈暈乎乎地就準備出擊。她摸了摸口袋,裡面有郁遠青的房卡,今天她把衣服送去幹洗的時候在口袋裡發現的。本來打算還給他,事情一多就忙忘了。
郁遠青正趴在按摩床上忍着痛,接受師傅的理療,手機忽然響了一下,是短信的鈴聲。
“手機給我。”郁遠青道。
錢萊把桌上的手機遞過去,揶揄道:“你不是連微信都不太喜歡回的人?什麼消息需要你秒回?該不會是?”
郁遠青不理他,劃開手機屏保。會給他發短信的除了10086這種号碼,就隻有一個人——都夏。
——“你在幹嘛?”
都夏的消息來得很直接,沒有稱呼,沒有問候,也沒說要幹什麼。
郁遠青挑了挑眉,飛快地打字:“在做理療。”
然後開開關關手機數次,專心到連理療的疼痛都忘了。
遲遲沒有接到回複,郁遠青不死心,又發過去一條:“有什麼事嗎?”
在他幾乎要懷疑手機信号是否存在,不信邪地将電話卡拆出來看一看之前,終于接到了回複。
——“沒什麼。你安心做理療,慢慢做,不着急。慢慢來哈。”
反複強調的慢慢做,讓郁遠青有些疑惑,他将消息看了又看,最終決定提前回去。他從理療床上爬起來:“錢萊,走了。”
與此同時,酒店的頂樓套房,一個臉頰通紅又聲稱自己隻是微醺的女子戴着口罩、帽子,刷開了房間門。